褚千策感到很十分的踏实,江楚是个认真的人,可他却不曾想,他的楚儿竟然认真到了如此程度,一个人能够认真到如此程度,还有何事不成呢?褚千策抚着江楚的手顿了顿:“只要你愿意,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江楚心中大定,不知为何,无论世事多艰难,但凡有褚千策,她便不觉得难,这便是感情的力量吧,她忽然感觉十分的欣慰,能得一心人如此,夫复何求呢?
礼部方才递完了历年的册子,大学士周光熙便也送来了今年的殿试题目问江楚的意见,江楚看着一小沓题目,叹了口气,慢慢来吧!这个长公主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是不是……
看过了周大学士的文章,江楚一叹,周光熙不愧为大学士,檄文引经据典鞭辟入里,文风硬朗针砭时弊称得上辛辣,江楚忽然想起了宫中流云阁的那位,看似绵柔无力,实则柔中带刚,再看江别天对其态度,不可谓不宠溺,想来的流云阁不是池中物,一个妃位怕是挡不住她的前程嘛。
父亲睿智,那女儿自然也不会是个糊涂的,她之前倒是小瞧了晴妃娘娘,只盼着她是个良善的,否则江别天这深情怕是要错付了。
江楚忖度了许久在周光熙的檄文中加了些广开言路的章程在里面,给寒门争取了更多的机会,着人送去了大学士府。
如此一来应该再没有什么疏漏了,搁下笔,江楚叹了口气,雨还在下,已经是第三天,江阴的河道上的口子怕是要堵不住了,如果堵不住,幕卫能做些什么来尽量减少人员的伤亡和财帛的损失呢?
江楚坐在案前瞧着窗外细密的雨幕不由得忧愁不已,这声声入耳和事事关心的情形是几时开始的?又到了哪日才可以结束呢?其实江阴的事有幕卫有太子,江山的事有江别天有六部,她实在是无需挂怀的,可事情似乎在某一日发生了很多变化,而这变化即迅速又彻底。
比如她过去夜里从来不会醒来,而眼下夜半骤醒成了家常便饭,且醒过来之后她考虑的几乎都是这些说远则远,说近又近的民生之事,有几次她甚至还辗转难眠,想来江别天便是如此这般过生活的吧!江楚忽然想替大周的百姓好好谢谢江别天和他说一句,他这些年太不容易。
希望周主儿是个会疼人的,能爱惜江别天才是,说来周主儿有孕一事她还不曾送过什么去,近来又听闻宫中又传出了回南殿暗害流云阁一事,想必江别天那边应该是大为不乐的,圣上的家事是家事也是国事,圣上的亲眷又是圣上的臣子,连皇子皇女都是先君臣后父子,更何况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