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记错，你应当是九即仙门的罗尘子。”

常空作揖颔首，算是承认了身份。

杨苦其先前再次释放出的剑意微微收敛，他虽然痛恨妖物，但也有自知之明，若是执意与这二人动手，想必是讨不到好处。

“你二人皆是仙宗高徒，今日这是执意阻挡我吗。”

干哑的声音响起，杨苦其开口道。

常空脸带微笑，重又露出往日罗尘子的翩翩风度。

“师兄此言差矣，这世间妖物万千，不见得全是恶贯之辈。”

“妖物就是妖物，再如何伪装也改不了本性。”

杨苦其冷哼，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左丘锦洪身后尚光飞悬，不似先前那般锋芒毕露，自罗尘子师弟到达后他便放心许多，正抓紧时间疗伤。

“师弟，与他废什么话。”

伤势痊愈已有六成的左丘锦洪同样冷笑，今日一番经历让他对这群只沉浸在自己世界，始终高高在上的谱牒仙修觉得无比可笑。

杨苦其不理会二代挑衅的言论，视线始终放在常空身上。

“尔等作何打算，是让还是不让。”

常空用眼神示意左丘锦洪稍安勿躁，耐心对干瘦少年解释道。

“师兄有所不知，那鼠精的存在类似于供奉图腾，并不存在欺压百姓一说，若你不信自可同村民询问，明察。”

对方不知魄神的存在，也无需与他过多细说，大致意思明了即可。

常空觉得如此说明之后，不论对方有何苦衷过往，至少不会再执意斩杀灰二，正常下都会先去了解情况。

然而杨苦其却因这话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声音带上嘲讽的意味。

“我还以为罗尘子会有何高见，妖族生性狡诈凶残，欺瞒欺压之事完全就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难道成了图腾就会改变本性？”

杨苦其嗤笑，干瘦的脸上首次露出明显的感情变化。

常空外表上的儒雅淡去几分，福至心灵清楚的告诉他对方不是在演，不是针对他和左丘锦洪二人，很纯粹的就是对天下妖物刻上完全相同的标签，遇到便杀的标签。

“也是，你们这种仙宗倾力栽培，打出生起就一帆风顺的人怎么会理解这些事。”

杨苦其话落，脸上嘲讽的笑瞬间消失，那柄始终半扣于手中的仙剑突兀举起，剑尖直指身前二人。

“最后我再说一次，让开。”

常空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尖，脸上强自绷起的笑容也收敛。

他一初就对杨苦其的做法感到不满，对方如今还这般猖狂，一副不听人言，只信自己的模样。

反正历练死几个人也正常。

心中这般想道。

干瘦少年不过炼虚合道四重修为，与常空真实修为相当，但常空又不是寻常炼虚合道，他有把握动手后十招内彻底斩杀此撩。

常空并不是嗜杀之人，穿越洪荒得知自身境遇后也始终坚定稳健至上的路线，可这不能够成为那群是非不分之人在他面前叫嚣的筹码。

倘若杨苦其识趣些，哪怕就此离去也罢，不断苦苦相逼只会加深二人间的因果，只有及时斩断这份因果，常空才无需担心日后或许会发生的种种麻烦。

念头一起，事已至此，常空就不会再犹豫。

但就在这时，假身忽地传来份记忆。

又有一伙不速之客上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