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疗卫生条件极差的古代,没有充分的条件,风寒都很可能夺取一个人的性命。
听到李渊的话,沈知霜松了一口气。
平心而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的确不想靠近一个感冒的人。
这年头孕妇比不上孩子重要,要是大夫因为顾及到孩子,不让她吃药,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不过,沈知霜倒也不会把李渊抛到脑后。
她是他的妻子,也有自己的工作职责。看到李渊已经大步离开了,沈知霜连忙叫住了他的侍从,让他把李渊方才脱下的外袍带过去。
随后她又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请大夫。
大夫给李渊诊了脉,说只是小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沈知霜跟着松了一口气。
既然他没什么大毛病,沈知霜就不折腾了,她让小厨房给李渊做了些清热的膳食,找人给他送过去了。
另外,她写了一封信,叮嘱着李渊,她会按时让人提醒他喝药。
睡了一觉,等酒气散了,李渊又吃了一副药,头痛逐渐消解。
他看了看沈知霜写的信,又看了看做好的饭菜,没说什么,径直吃了起来。
在旁人眼里,夫人则是有些太冷清了。
作为府里的女主人,将军生了病,沈知霜就该时时照看着,可她却只派下人过去,自己倒是不动如山。
这时候有碎嘴的婆子就反驳他们:“你们当是夫人不想去,将军不让她去,说是怕她也感染了风寒,将军是心疼夫人呢。”
听他一说,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李渊在书房里养病,就没往外走,府里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
听到沈知霜让婆子给下人们解释,他的嘴角微微翘了翘。
不让她过来是真的,她自己不想过来也是真的。
她的那些小心思,李渊并不厌烦。
沈知霜上辈子身体还算是康健,可一生起病来就小不了。
他不过是稍有不慎,染了风寒,要是扯上沈知霜,还不知道她得病多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知霜最终没过来管他,可每日的书信和饭菜是没停的,李渊偶尔也会回赠她一些东西,比如他在书房里见到的真正的游记。
两人三四日没见面,联络却没断。
比起上次李渊一个月没搭理过沈知霜一次可强多了。
李渊在书房里养病,沈知霜同样乐得自在。
等到大夫诊断李渊彻底好全了,他才重新进了静玉斋。
他差人告诉过沈知霜,这次她老早就等着他了。
病了几日,李渊倒是没消瘦。
沈知霜找老大夫问了,大夫说李渊身体火力旺,轻易不会生病,他生病的最主要原因是他多思多虑,心里藏着事,心火过盛,诱发了邪气入体。
他心里藏着什么,从来都不会跟沈知霜说,她自然也不会去问。
既然大夫都说了,李渊生的这场病,也算是把邪气泄了出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沈知霜就安心了。
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沈知霜可不想让李渊出什么事。
“将军,您来了,今日我让人煲了汤。”
沈知霜亲亲热热地握住了他的手,把他带到桌旁坐下。
李渊感受着她手心的柔软,看了她一眼,就坐下了。
沈知霜伺候他吃了一顿饭,李渊没说什么,她给他夹的菜都吃了,给他盛的汤也喝了,那就行了。
夜里,他自然是在这里歇下了。
不过几日不见,李渊盯着沈知霜的肚子瞧,总感觉跟前段日子有些不同。
孩子的才刚刚两个月,沈知霜都没显怀,她如今小腹平坦,哪能看得出什么。
李渊爱看,她就任由他看。
看了好一会儿,李渊才移开目光。
沈知霜想找点日常的话题跟他聊聊,就笑着问他:“将军可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
李渊的动作一顿,抬头望着她:“他叫李谨。”
沈知霜眨眨眼睛:“男孩女孩都要叫这个名字吗?”
“这是个男孩。”
李渊一边摸着她的肚子,一边笃定地说。
沈知霜的表情变化了一下,她皱着眉头:“那若是个女孩,该如何?”
李渊再次重复自己刚才的话:“是男孩。”
沈知霜有些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