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荃选择的藏货地不光要隐蔽,更要让敌人精力分散难以下手,所以城南竹林绝非他理想的交易之地。”师兄的手在地图上游移比划,最终落在运河港口,“以他谨慎奸猾的心性,水路运盐最为稳妥。”
随他指尖在码头节奏明快地敲击,师弟的眼色也豁然明朗。
“他会把私盐藏在当天入港的一艘货船里,港口皆是来往的漕船和客商,其中不乏买卖官盐的人,最适宜掩人耳目。”师兄道,“他再利用码头人多繁杂,附近又有官府的兵力驻扎,诸多优势,此处动武必会引发骚乱,如此让人投鼠忌器,对手势力再大也不敢贸然强抢。”
师兄就这样把交易双方的形势和所有顾虑一一道破。
“退万步讲,纵然丞相真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到时朱万荃有九大高手和帮众掩护,也可趁乱脱逃。”对于此番绝密的部署,师兄是那样的自信,“只要货在他手上,胜算就在他手上,丞相必定深谙这个道理。”
“本相想考验他们的,岂止是非凡的胆略和身手?”归嵩遥望远处,仿佛要用他那双精明的眸子看尽人心,“还要考验他们是不是能有谋划全局的智计。”
睿智而深远的人心中自有丘壑,如果他们只懂得拿去他给的消息守株待兔,那就太让他失望了。
鬼武沉默伫立在他身后,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已能从背影感知他深不可测的心思。
“江湖之上高手如云,可不是会点拳脚功夫就能入我相府的。”归嵩阴恻恻地笑了,“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