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仪方又问奶奶：“奶奶，乡下的女孩子结婚都戴草戒指吗？”

奶奶说：“结婚的时候不戴，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时候戴。”

马仪方有点疑惑地问：“什么是过家家？”

奶奶说：“就是小孩子玩娶媳妇。”

马仪方一下来了兴趣，问道：“小孩子怎么娶媳妇？”

奶奶说：“就是小小子跟小姑娘闹着玩的。”

马仪方突然问：“我爸爸小时候玩过过家家吗？”

奶奶说：“玩过。”

马仪方问：“他娶谁当的小媳妇？”

奶奶说：“是晶晶她妈，你彩芬阿姨。”

马仪方跟她奶奶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妈方芸在旁边屋子里闭着眼睛睡着，人却是醒着。她们说的话，她句句都听在耳中。

方芸的醋意更重了。

晚上，马仪方跟奶奶和爷爷睡一间屋。

马志民跟方芸睡一间屋。

方芸对马志民说：“你那个女同学王彩芬，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跟你关系不一般吧，我发现，她看你的时候，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像少女怀春。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马志民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无中生有。”

方芸鄙夷地说：“哦，我知道，她是你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怪不得她看你时春水荡漾的。”

马志民说：“方芸，你过去说话不是这样，这么多年，我没听你说过一句刻薄话，现在怎么张嘴就来。”

方芸说：“怎么，我说上两句话，就伤害你的心上人了，你就心疼起来。”

方芸说：“你过去做人做事堂堂正正，现在怎么有点偷偷摸摸。”

方芸说：“看不出来呀，马志民，十几年来，你隐藏的这么深，装的像个正人君子，原来肚子里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方芸说：“你看你那些同学吧，要么残疾了，要么犯了事儿把家都撂下，把媳妇搁在家里，你正好来关心她们。你关心同学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就在她男人残疾或是男人出了事儿被抓走才来。”

马志民有点生气了，说：“这些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一句句都刀子似的。你好像是听到啥，或是看到啥了？”

方芸并没有因为马志民生气就平和下来，她还在气头上，说：“我在你宿舍床下，看见你鞋子里有一双新鞋垫，那是王彩芬给你做的吧，千针万线的，每一针都包含着对你的无限深情。上面还绣着绿叶，绣上一对鸳鸯，卿卿我我的，不是更好吗”。

马志民看方芸吃这种不相干的醋，有点不想理她，翻身向里睡了。

这种事，说起来也是没影子的事，方芸也不好闹得太过。看马志民不理她，她也再没说啥。

为了不让公婆多心，方芸白天跟马志民还是亲亲热热的，到了晚上，两人就冷战。

方芸在马家庄待了几天，因为公司有事，开车回县城去了。

女儿马仪方想在乡下多玩几天，方芸答应了。

她奶奶说：“让她玩得快开校了再去，到时让她爸去送她。”

方芸离开马家庄，半路上打电话对许然若说：“我看现如今这村里，青壮男人都出外打工了，留在村里的，不是老人孩子，就是些年轻的小媳妇，你给我把马志民盯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