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生的声音穿透了喧嚣:“等等,铸铎,那是我的猎物。”
他,那个被称为“狂战士”的陆生,此刻正沉浸在战斗的狂热之中,享受着与强敌交锋的每一刻。鬼童丸,这个难得的对手,是他检验自身实力的最佳试金石。陆生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绝不会将这份荣耀拱手让人。
铸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镰刀,但那镰刀依旧紧握,未曾离手,只为应对可能突发的任何变故。
夜,依旧深沉;战,一触即发。在这片被妖怪气息笼罩的土地上,一场关于荣耀与梦想的较量,正缓缓拉开序幕……兵刃如龙,闪耀在每个人手中,仿佛他们随时准备化身夜空中的流星,只为在陆生遭遇不测时,第一时间划破黑暗,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这其中,不乏一些身影,他们看似悄然后撤,仅让出足够的舞台给陆生与鬼童丸上演对决,实则各自握紧了锋利的武器,眼眸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随时准备从幕后跃入前台。
“被无形之网困住了吗?”鬼童丸心中暗自思量,尽管他手中的利刃正与陆生的剑芒交织出璀璨的光华,但他的心中却泛起了撤退的涟漪。在这场力量的博弈中,他孑然一身,即便本领通天,也难以抵御整个远野一族的围剿。尤其是眼前的对手——滑头鬼之孙,那份从容不迫的战斗姿态,加之四周那些虎视眈眈的年轻远野妖怪,他们的眼神里藏着只有在战场硝烟中淬炼出的锋利与沉稳。
“远野一族,已悄然成为了奴良组的盟友,待到羽衣狐大人破京成功,实现我们的梦想,定要率铁骑踏平此地。”鬼童丸内心暗自盘算,同时意识到继续鏖战已无实际意义。“面对强敌难下,退亦是智慧之选。”他轻声对自己说,尽管对那几个年轻人的阻拦并未放在眼里,但那份多年来在生死边缘徘徊而锤炼出的直觉,无数次在危机前救他于水火,此刻更是在他耳边低语,催促他撤离。
铛!铛!铛!铛!金属碰撞的声音骤然密集,如同雨点般落下,这次,是鬼童丸主动发起了凌厉的攻势,一连串快如闪电的斩击迫使陆生连连后退。利用这短暂的反作用力,他身形一闪,轻而易举地割裂了围绕远野一族的诡异氛围,宛如挣脱束缚的巨龙。
“奴良陆生,你的名字,我铭记于心。”鬼童丸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带着一丝冷冽。“还有远野的妖灵们,今日之事,我暂且记下。但若尔等再与奴良组勾结,等待你们的,将是如同花开院那般,彻底的毁灭。”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准备融入夜色,逃离这场可能将自己拉入深渊的战斗。
“哟,大放厥词后就想脚底抹油?问过我手中的这把剑了吗?”一声突兀的吆喝,打破了即将凝固的夜色。原来,鬼童丸虽以为自己已拉开了足够的“安全距离”,但在那隐蔽的角落,一只看似普通却藏着狡黠之光的眼睛,早已锁定了他。
这位“观战者”并未急着现身,而是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何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的突然出现,让鬼童丸心中一惊,他突然意识到,那些所谓的“安全距离”,在某些真正的强者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每个转身、每次逃离,都可能是走向终点的开始。一旦错过正确的时机,可能就再也无法找到归途。鬼童丸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在远野的苍茫边际,一场未完的较量悄然悬置,陆生与铸铎虽心急如焚,却无奈于那道横亘在鬼童丸离去之路上的无形鸿沟,难以瞬间跨越。然而,在这对搭档眼中的天堑,于萤草而言,不过是一场轻松的游戏开场。
鬼童丸正欲抽身而退,眼前却仿佛掠过一抹绚烂的流光,紧接着,他握刀的手被一只纤细而温润的小手牢牢钳制,宛如被春日里最温柔的藤蔓缠绕,却又暗藏不容抗拒的力量。
“嘿,想逃?先跟本小姐再重新较量几个回合!除非你能让陆生那个小家伙哭鼻子认输,否则,远野的门槛你可别想轻易跨过!”声音甜美如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萤草,一个外表娇小,实则深不可测的小妖怪。
她站在那里,仿佛是春日林间的一朵不起眼野花,却散发着让鬼童丸心头一凛的未知危险。他惊愕地瞪大眼睛,试图挣脱这份突如其来的束缚,但就如同幼鹿试图挣脱猎豹的锁喉,只是徒劳。萤草的力量,是那种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巨石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怪力,鬼童丸的挣扎,不过是增添了这场表演的趣味性。
“回去吧,我的朋友!”随着一声清脆的笑语,萤草竟以无双怪力,将鬼童丸整条手臂高高举起,如同挥舞着一根轻盈的柳枝,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直至她尽兴,才将一脸愕然的鬼童丸轻轻掷回地面,伴随着几声沉闷的树木倒塌声,那是她力量的证明,也是她精准控制的体现——连周围的几棵参天古木都不幸成为了这场“游戏”的观众。
“别担心,大家伙儿,这家伙是陆生的‘毕业试炼’。”萤草眨眨眼,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原来,她与鲤伴早已密谋多时,将鬼童丸视为锻炼陆生的最佳对手。鬼童丸,强大而不至于让陆生绝望,又是京都妖怪界的知名人物,这样的对手,既能激发陆生的潜能,又能让他在战斗中毫无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