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大院门前空地
驾!驾!驾!吁~
远远的便能听见村外一阵阵急切的骑马之声,不过是片刻之间,一队四五十人的骑兵便停在李家大院门前。
正在周围闲聊的村民看到突然出现的骑兵,微微有些愣神。
细看之下,这些骑兵身着轻甲,腰挎长刀,背负弯弓,满满一壶利箭挂在马匹身侧,各个眼神犀利。
所骑战马高大矫健,远非李家拉车的驽马可比,即便是没上过战场的人,也绝对看得出是军中精锐!
只是他们的身上都满是泥灰,还有些衣角似是被火烧焦。这样的情形,显然不像有什么好事。
“葛家村遭乱匪袭击,百姓被屠杀殆尽,大军赶来时,村中已是一片火海,匪徒已经带着财货四散离开,
我们是松山军麾下骑兵,作为前锋哨探查找乱匪踪迹,若有异常请派人告知,各村各户都要小心!走!”
领头的骑兵高声呼喊着,连说三遍之后调转马头便走,毫不拖泥带水,显然军情紧急,耽误不得。
听到动静的徐承业等护村队众人刚走到门口,那队骑兵便走的只剩一阵飞扬的尘土。
待仔细问过围观之人后,护村队的众人包括刚刚赶到的李至义都面色沉重。
“葛家村~完了,唉!说是整村没几个活物,真是残暴至极!”
李石嘴里不住的叹息着,对这帮扰乱大家安静日子的暴匪是深恶痛绝。
“李兄,从现在起,我们护村队要分成三波人,我和李石轮流值守,日夜不歇,
在村口和各进村之处设下暗哨,一旦发现匪徒,鸣锣示警,提醒村中各家各户关好门窗,这两日先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小命要紧啊!”
徐承业迅速做出决断,身旁的李至义和李石毫无异议,整个仙观村就此彻底紧张起来。
“兄弟们,葛家村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了,你们现在有些人心里非常害怕,但我们得好好想想,能让这些凶恶的乱匪进村吗?
我们的家里人怎么办?这些天杀的可是小娃儿都不放过,连村子都烧没了,能让他们进村吗?能吗?告诉我!能吗!”
此时的徐承业,完全展露出当年从军打仗的状态,模仿着当年军中将军的样子,大声呼喊着。
徐承业想要激起护村队众人的血性和胆气,而这两样东西在血腥的厮杀中甚至比平常操练的招式重要得多,他自己就有亲身体会。
“不能!不能!”
其实护村队中的不少人在听到葛家村被乱匪屠杀之后,心中十分惊惧。
但经过徐承业的分析激将,他们很快便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必须拿起武器,保护村庄,保护自己的家人,村子保不住,谁都活不了。
葛家村虽不如仙观村人多,可也是有数百村民,凑出七八十个青壮想来问题不大,可短短时间内就被屠杀殆尽。
显然这帮匪徒人数不少,有一定的战力。若是让他们杀进了仙观村,后果根本承受不起。
“好!我没有看错你们!都是好样的!那就听我安排,我们分成三队,每队七十人,一队在各进村之处隐藏起来作为暗哨,为我们示警,
一队在村中继续操练,若有情况及时支援,另一队在大院休息准备换值,剩下的几十个兄弟分成两班在村里巡逻,现在去领兵器,都知道了吗!”
徐承业面色镇定,从容有序的安排着护村队的去处。
“我会派人知会各家,早些收拾好财货,一旦恶匪来袭,都可以来我院中暂避,等护村队把匪徒赶走再回去,这样安全些!”
李至义也在此时大声喊道。
“族长仁义!多谢族长!”
在场村民和护村队的人齐声高呼。
李家在这边境之地立足百年,流寇乱匪遇见过不止一次。
上数几十年,李至义的父亲还曾遇见过幽戎国的军队进攻,现在村中还有一些老人亲身经历过,虽然人数不多,但那可是幽戎精锐,远非这些流寇可比。
当时李家就曾收容过村中百姓族人,赢得无数赞誉。
在这城外方圆数十里,李家大院绝对是最稳固的地方之一。
经过数代人的修葺增建,整个外墙高近两丈,墙上可容两人并行,俨然一座小城堡。院内有粮仓水井,可容纳近千人生活半年。
除非是大军前来,否则即便来三四百流匪也可据此固守,与之一战。
就在护村队这边忙着守卫村中各处要地之时,暴匪屠杀葛家村的消息也已传到学堂之中。
文和先生等人因在门口处闲聊,率先得知此事。
他们都知晓首堂的葛大虎就是葛家村人,现在正商量着如何告诉他这件事。
“瞒不住的,他每天都是往来两村之间,怎么做都不如直接告诉他,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他先有个能待的地方。”
文德先生见众人始终商量不出个办法来便有些大声地说道。
“对!瞒是瞒不住的,如今葛家村已是一片白地,他已无家可归,不如先将他安置在学堂中空置的房间里,几位意下如何?”
李文和也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给葛大虎安排一个能生活的地方,于是提议将他暂时安置在学堂中。
“好!可以!我同意!”
所有先生都赞同这个做法,于是便准备前去首堂寻到葛大虎后,将消息告知。
“葛家村怎么了?”跟胡先生询问疑难,探讨一番之后,徐山便准备绕一下再返回首堂。
刚好路过门前听见几位先生谈论葛家村和葛大虎的问题,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先生们的脸色都很沉重。
“徐山呐!刚刚传来的消息,葛家村被流匪屠了,整个村子好像就剩葛大虎这一个活口,惨啊!”文和先生看着徐山说道。
“什么!这~”徐山听到葛家村死的只剩葛大虎一人时,心中的恐惧之感让他说不出话来,好像舌头没有了一般,嘴一直张着,却没有声音。
“若不是他来学堂,恐怕葛家村从此就断了传承了,也是他福大命大。”文德先生不禁感叹道。
听着先生们对葛家村惨遭大祸的惊惧,对葛大虎的担忧,徐山此时觉得危险好像一把利刃一样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面对恶狼之时,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不仅是自己面临危险,而是整个村子都可能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