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连过四堂考核的野小子徐山?他们都说你是个天才,我看并不见得像他们说的那般,就你这十岁出头的毛孩子,怕是对先生们使了诈术!”这富家公子趾高气扬,毫无尊重之意,对徐山发出了质疑。
“不知学长尊名,在下确是徐山,至于考核之事,那是我凭自己学识通过,并没有什么诡诈之术,这些诸位先生们都可以作证,他们是亲眼看着我答卷的。”
徐山并没有因为眼前富公子的恶言恶语而动怒,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仍旧保持从容淡定的姿态,言语之中透露出一种自己正大光明,无惧流言的自信。
“好!好!好!既然你对后四堂的内容早已融会贯通,那我作为首堂学长今天就代先生再把一把关,若是你能回答我的提问,那我就认可你进入首堂,否则你就是在考核中欺瞒了诸位先生,还是回你的五堂再好好领悟先生所授吧!不知你可敢接下?”
那富家公子看着徐山那一副淡然的模样,仿佛自己像小丑一般,胸中怒意横生,于是心生一计,想要为难一下徐山。
周围好事的学子们闻声汇集而来,首堂门前的空地之上已是人头攒动,看着二人低声交谈,各种议论之声杂乱的传入徐山耳中。
此时的徐山也知晓了这富公子的身份,此人名为曾玉林,家住仙观村以东相距不远的曾家堡。
曾家是整个村子最大的地主,在松山城也是小有名气的家族,家中也曾有多人考入府学,虽然比起李家差距甚大,可也是当地人眼中的大家族。
至于曾玉林为何要来仙观村读书,这其中主要是因为首堂的胡先生。
自胡兴民到仙观村做首堂先生,几乎每年都有近十人考入县学,大龄学子数量锐减,直到最近两年,首堂之中只剩下不足十人。
而仙观村学堂不止收本村学童,周围十里八乡的学子也可来求学。
否则一个边境之地的村中私塾怎么可能聚集上百名学子,就是越国京畿之地的一般私塾都很难有这样的规模。
这曾玉林此前在松山城的私塾中学习,进境颇快。
自视甚高的他十四岁便参加县学考核,却一步之差未能如愿。
自此曾玉林不复之前的顺利,连续三年县考落榜,心中失落之意极大。
听闻不远处的仙观村来了一位名师胡先生,曾玉林便转来首堂求学,期盼明年能得偿所愿。
曾玉林心想自己十四岁便能参加县学考核,在这松山城可以说是年少有为,却也是连续三年未能通过。
如今这村中农户的土孩子徐山十一岁便进入首堂,诸位先生极为赞赏,似是明年就可参与晋升县学的考核,此事让他自尊心大受打击。
想那李名成十一岁便在首堂还可以理解,李家是松山城有数的大家族,祖上州学出身,可谓书香传家,但徐山一个农家孩子,却有如此天赋真是不能接受,心中的嫉妒,怨愤喷涌而出。
“既然曾兄不吝赐教,徐山便接下了,请曾兄出题!”面对曾玉林的挑衅,徐山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应了下来。
周围的人群看着火药味渐浓的二人,
也是愈发激动起来,都期待着下面的好戏。
“四堂五堂学的东西都是背诵记忆的基础内容,考县学这些也只是旁枝末节,记性好一点都能学会,没什么大用,看你如此自信,那我便从《圣贤语录浅解》中出题,如过你能对答如流,我便认可你有进入二堂的实力。”曾玉林虽然心中质疑嫉妒,但脸上仍是一副傲然之色,给人一种他在教导后辈的感觉。
就在众人围观徐山二人唇枪舌剑的争论之时,在人群之后,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胡先生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饶有兴趣的看着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