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被打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无任何还手之力。

直到她们四人走远，她才敢坐在地上，捂着脸低声啜泣。

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她也不敢说什么，担心早会集合迟到，又只好起身踉踉跄跄得往外面跑去。

偌大的操场上，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姜母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姜雪。

她心里有点担心，可是脸被打得肿成了猪头，疼得要命，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也没空去担心姜雪了。

“1357。”

“到。”

“1877。”

“到。”

教官拿着喇叭正在点名，在喊到“0033”的时候，姜母一时没反应过来教官喊的是自己。

在喊到第三遍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答了一句:“到。”

队伍排得整整齐齐，中间还留了空位。

所以站在最前面的教官，一眼就看清了姜母。

那位教官面无表情得盯了姜母好一会儿。在教官的目光注视下，姜母的心，高高提起。

她的脸肿成了这副模样，教官只要不眼瞎，自然会看到。

他应该会问候自己吧？

她已经记清楚了那四人的长相。况且在狱中，胖的女狱友不多，大多数都是和她一样的瘦子，所以很好辨认。

若是教官问起，她一定会告状，指认出她们四人，让教官好好惩戒她们一顿，替她报仇回来！

可是，她想岔了。

面对她肿涨的猪脸，教官没有一句问候，只是目光微寒的呵斥道:“你是耳聋了么？前面喊了你两遍，都没听到。”

“下次，给我及时回复。记住了么？”

姜母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教官那威严凛然的气势，狠狠震慑住了她。

姜母只好唯唯诺诺回答:“知道了。”

却在教官点名下一个人的时候，情不自禁朝教官翻了个白眼，心里暗忖:“你是眼瞎了么？我脸都肿成这样了，你都没看到！！！”

在教官点名喊到“0097”时，姜母的目光往四周看去。

她记得，这是小雪的号码。

小雪到底站在哪儿？

她到底来集合了没？

可别又要受罚呀！

教官接连喊了三遍0097，也无人应答。

姜母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小雪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还不过来集合？

昨天晚上，小雪到底发生了什么？

教官在点名登记表上，在0097号后面的空格上，画了一个叉，又点名下个号了。

点名点了一个小时，教官又去安排她们做别的活动了。

姜母只能跟着大队伍，排队围着操场慢跑。

……

另一边。

宿舍楼外的大门口旁边，有一排排绿植。

在绿植靠墙处的缝隙里，姜雪侧躺在地上。

她双眼紧闭，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她还有呼吸。

她面潮酡红，嘴里不停地呓语，仿佛在与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作斗争:“爸爸，不要赶我走，爸爸，不要赶我走，我不要离开姜家，爸爸 ，我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

一会儿，她又流泪哭泣:“昀哥哥，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她姜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