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亲,我代表孩子们感谢您!”江老二激动得甚至跪下来向江老头道谢。
“先说好,家里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如果有人去了学堂却不好好学习,那就不要浪费我们家的钱财。”江老头又继续敲打道。
夕阳西下,江叙白坐在院子门口,望着远处成排的麦浪以及在其中忙碌的人群,心中不禁轻叹:活着可真累啊,吃不完的苦汤药,操不完的空心啊。
自从在镇上看过刘员外家抄家之后,江家人就谨小慎微的活着,生怕得罪了哪个大人物。
连秋收之后修房子,江老头都提着猪肉和糕点去了一趟村正家,得到了村正的允许,然后又拜访了江家的族长,拜了祠堂之后才开始建房。
因为大伯娘江李氏又怀孕,家中的动土建房计划一直都一拖再拖,一直到江家的五头江叙志呱呱坠地,他们家才真正的开始动土。
说是建房,实则就是把原来的院墙拆了,加修几间,然后又把院墙围上而已,不过,江叙白的意见江老头还是听了的,就是把所有的茅草屋顶换成了青瓦。
就这样,也让江家在江家村的一众茅草屋顶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毕竟这还是除了王童生的住处和私塾以外,村中唯二的青瓦房。
这不,这边刚开始拆院墙,那边江老头的兄弟又上门来了。
这次不仅是江老头的二弟江光福,就连他的小弟江光名也带着一家人上门来了。
本来江家建房到处就乱的挪不开脚,加上这两家人,可谓是站得满满当当。
“大哥,你可不能就自己发达啊!你看看你几个侄儿,侄孙,眼看着交完了粮税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了。”江二叔一进门就开口说道。
江四叔也跟着点头附和道:“对啊,大哥,我们知道你也难,但是起码有钱起新房,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几个侄孙,给他们一口饭吃吧。”
江老头坐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边敲着没有烟丝的烟斗,一边听着两个弟弟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觉得这算怎么回事儿呢?自己好不容易挣了些钱,想要盖间房子,结果却被这些人惦记上了。
而且,他记得当初自己和老伴还有儿子儿媳们天天起早贪黑地干活时,这些亲戚并没有来帮忙。现在看到他家要建新房了,就开始打主意了。
江老头心里越想越气,但又不好发作。毕竟都是一家人,闹僵了也不好看。于是,他只能闷闷的开口:
“你们两年前两年几个侄儿成亲的时候就起过新房了是吧?现在我们家十多二十口,想给孩子们起两间房子怎么你们了?哪年不是这么过的?怎么今年就过不下去了?”
说着又站了起来,声如洪钟般说道:“这我就要去问问村正,问问亭长,怎么是把你们两家的量粮食的斗用大了?”
江老头这句话一出,两家人齐齐变了脸色,他们哪里敢得罪村正,更别说亭长了,他们见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