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吴钧感觉自己好像进入到了虚幻场景,
就在他惊疑之间,
那小女子的脸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像月光一样皎洁,泛着淡淡红晕,欲拒还迎,
不算特别出众吧,至少可以打动吴钧心魄。
一时之间,吴钧更为恍惚:
他想顺着剧情,让恍惚再多一点,看看谜底究竟是什么。
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是穿越了还是走进了蒲松龄的某一个狐仙的故事里。
在清醒和朦胧之间,有时代差做陪衬,一切可以变得顺理成章,
如果吴钧是真“浪子”的话,
如果吴钧足够“浪子”的话。
那小娘子走到桌子对面,拉着吴钧的手,两人一起坐下,
然后,她把脸伏在桌面上,
桌面有一块地方雕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她的脸就伏在这片枣红色的图案上面,仿佛在聆听春天的歌唱,又仿佛在观看龙凤呈祥的景象,
如此别开生面!
一切是那么的诗情画意,浪漫甜蜜,
令吴钧没有想到的是,
就在他心神摇曳的紧要关头,
她抓住吴钧的手慢慢塞进她的胸襟,
她抓着的是一个不知道为了谁已经等待了数年守身如玉的黄花男子,
他好像自始至终徜徉在佛光里被守护又被道家祝福的天降大任者,
这个黄花男在那里摸到了一个旧时代的温热和渴望,
那里有群山起伏和柔情似水,
仿佛生命的源泉之力蓬勃欲出。
吴钧刚刚还在想,自己要如何在1916年安庆的冷漠和死寂里度日如年。
但是,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迅猛,却直接把他给干懵了。
如想沉沦,只需一念,
但为了更多的自由,
这个天降大任者,
吞了几把口水之后,
偃旗息鼓。
吴钧,按他曾祖爷爷的说法是:生长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绝对算得上高大威猛,
尽管在穿越之后,身材缩小了一圈,即便如此,他依然有大男子汉的框架和气势,阳刚之美,甚是动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此刻,如此毫无作为,这算是给21世纪丢脸了抑或是长脸了?
大幕都还没有拉开,岂能有这样苟且的开头!
迎着吴钧吃惊的眼神,那女子幽幽地说道:
“母亲算到,今天我的真命天子会乘势(石)而来,你果然就来了,不会错的。天下不太平,人们往往是今天遇到,明日便是永别。没有今天,又哪里会有明天呢?公子不会因此嫌弃我吧?”
练了这么多年硬心肠,一心想做红拂女的黎楠芝,你今天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像个怨妇似的。
欧买嘎,小姐姐,你应该是21世纪的,我才是1916年土生土长的,我太跟不上时代了。
吴钧一时被惊吓呆了。
也许她的母亲真的算准了,今天她女儿的天神会从天而降。
在经历过“一搜天机”之后,吴钧已经不再认为玄幻仅仅是玄幻,连穿越都可能发生,何况只是算到他是驾着七彩祥云过来相亲的至尊宝?
像吴钧这样的人,心里充满阳光,长得如青松挺拔,虽然迷茫,那也只是对渴望的无力支撑而已,而1916年的中国人民,连渴望都没有。
他不是神是什么?
他就应该是神,照亮这一片神州的天空,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