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吴钧到目前为止,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现在国家正值最动荡最羸弱的阶段,但凡热血男儿,从来忧国之事,俱为伤心之人。
你我皆十五六岁,正是奋发图强的最好年龄,成则,从此青云直上,败则,还可从头来过。”
他们也许从来不曾想过这么深远的问题,但华夏基因里面不平则起的精神千百年来早已根深蒂固。
此刻,听钧一席话,首先是褚彦秋的心火即刻被点燃,
接着是那三个,分别是:
蒋小马,贺红兵,雷思旗
当然,这三个的名字是吴钧后来给他们的。
“大好年华,岂容辜负!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就用一个行动来彼此来赌一把如何?”
四人充满好奇,就看这个貌似疯狂的家伙玩出什么花样。
行则信,不行一哄而散也不少什么。
“我的方案是:我们五人各用一生来赌一把,”
“我的赌本是,其一,我把褚兄弟的事即刻去给他了了;其二,这三位出来办事,我还是让他们把事办成,并且,从此待遇翻倍。”
“如果我赢,你们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从此背地里听我的就行,如果我输,你们把我当猪仔卖了,该干嘛干嘛。如何?”
这摆明就是吴钧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为他们赌一个明天啊,
褚彦秋心想:
就冲你这份心,就算输了,我也要保你无恙。
于是,率先应道:
“你尽管去办,成与不成,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大哥!”
他们三位还能说什么?
这个世界一片灰暗,遍地污秽,
但泥泞里也有种子,
灰烬里也有未熄的火苗。
于是,我们这位天降大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从一无所有到终于有了四个人的期待,有了一个充满蚊虫的蜗居。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成就。
因为在任何时代,流民总是最危险的:
对他人而言,这样的人毫无牵挂,而牵挂才是最好的约束;
对自己本身而言,这样的人没人关注,他们就像一个物件,就是死了,也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丝牵连和波动,而牵连才是最大的顾忌。
而吴钧初到贵地,便有了栖身之所。
这是为他特意腾出来的一块方寸之地,必然就有一个被赶走的家伙。此刻他就远远地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吴钧。
到后来,看的人越来越多。
人都是一样脏污不堪的人,眼睛却大有区别,有的麻木,有的疑惑,有的愤懑,更多的是好奇。
他像一个石子投在一个池塘,这个池塘看起来不安份,其实只是杂乱而已,浮萍的下面照样是一潭死水,发臭的死水。
他一定要激活它,活起来才会有力量。
在这里的人们,他们有自由,却没有生存保障,这算自由吗?
当吴钧躺在一床略带臭气的被子上的时候,他回想起巴陵大道上他家的高墙大院:
他喜欢站在阳台上观看,青山含远黛,白云空自流。
外人以为他青春期想谈女朋友了,而他自己知道,在风雨天里,他看的是奔波,是来来往往的求索。
人们总在为生机忙忙碌碌,忙得停不下来思考。
这个时候,他就想,雨中人们的潮湿是一种什么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