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洞府外回荡,仿佛化作无形的涟漪,穿透那云雾弥漫的静谧之地。
然而,回音久久未得回应,洞府的大门紧闭,空气中的压迫感愈发浓烈,令人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浩的心跳愈发急促,宛如擂鼓,额头渗出一层冷汗,沿着面颊滑落,却无暇去擦。
深深地低垂着头,双膝触地,整个人如同一座失去支撑的雕像,僵硬地跪在那里。
他牙关紧咬,嘴唇微微发白,双拳藏在袖中握得死紧,掌心早已被指甲刺出血痕。
终于,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洞府深处传来,宛如钟声乍响,却又夹杂着一丝冷漠:“进来吧。”
李浩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身体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但心却更加紧绷。缓缓起身,动作依然充满了恭敬与小心,迈步进入洞府。
洞内四壁镌刻着神秘的道纹,这些符文在昏暗中散发出幽幽金光,宛如活物般微微流动,整个洞府弥漫着厚重的云烟,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在洞府最深处,刘长老端坐于一张古朴的石椅之上,身影笼罩在淡淡的光辉中,银发如同霜雪披肩,眉宇间透着难以揣测的深沉。
目光微微一凝,当知晓来者是李浩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是你,李浩?为何不去专心突破命泉,却在此处耽搁?你来找我,又有何事?”
李浩迅速跪拜在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弟子斗胆打扰,是因李家不久前在深山老林中,无意得到了一块源石,且弟子猜测其附近可能存在一条源石矿脉。故特来禀报此事,愿将其献于长老,以报刘长老多年来的教导之恩。”
刘长老闻言,双眼微眯,目光中闪过一抹隐约的惊喜。
但表情转瞬即逝,重新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他抬了抬手,似是在审视李浩的真实意图:“源石,矿脉……此事非同小可。李浩,你为何突然将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诉我?说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李浩的头垂的更低了,额头贴地,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与哀求。
“长老,我李家突遭灭顶之灾。一名来历不明的神秘修士袭击了家族,将满门斩尽。两名在烟霞洞天修行的李家弟子也未能幸免,源石亦被他夺走!”
“李家已无可依之人,还请刘长老垂怜,替弟子报这血海深仇!”
说到最后,李浩的声音几乎嘶哑,颤抖中透着绝望。
刘长老听完李浩的诉求,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如同无底的寒潭般深沉,似在权衡什么,又似在追忆某段尘封的往事。
没有立即作答,只是抬起手掌,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敲击声在洞府内回荡,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划破了沉默的空气。
李浩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剧烈,他跪伏在地,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石板,一遍遍地叩首,额头早已因碰撞而渗出血丝,殷红的痕迹在石板上蜿蜒,触目惊心。
声音因为哀求而变得嘶哑,却依然坚定:“长老,我李家昔日对您忠心耿耿,事事以您马首是瞻。还望您念在旧情之上,手刃仇敌,以慰李家亡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洞府内的气氛紧张得几乎令人窒息。
终于,刘长老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宛如千斤巨石落地,掀起了无尽波澜。
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抹冷意:“也罢。李家两年前为我办的那件事,确实很是漂亮。除去了我那死对头最得意的弟子,害得他心疼了许久。”
李浩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喜悦,那是绝望之中的一线曙光。喉咙滚动,刚想开口感激,却见刘长老抬手打断。
“不过,”刘长老的语气变得冷冽,目光中透出一丝深意,“这件事非同小可,贸然出手,恐怕后果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