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是一番推脱，最终还是在李默坚持下没有收下马匹。

开玩笑，一匹马虽然对边军来说不算什么，但怎么着都是军管物品，值老钱了。

自己这一出渭城，说不定就被人围了，要是带一匹马刚出城就死了，岂不是浪费。

而且，自己现在那只驴子，骑得也很顺心，要是真出了事死了也不心疼。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只是片刻就见一名士卒带着一只包裹走了进来，将包裹放下后闪身出去。

见此，李默便站起身来，对着马士襄行礼后道：“大哥，我这便告辞了，等我回来下次回来我们再好好把酒言欢。”

“这么着急啊？”马士襄一楞，惊诧的看着李默。

“是，我这心也是焦急的不行，也不能让那些人等久了不是。”

李默笑笑，在马士襄注视下拿起一旁的包裹往外走去。

马士襄端坐在屋里，看着李默远去的背影沉吟不语，许久之后才重重叹口气。

屋子里，昏黄的烛火照映下，那封宁缺的书信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之后，只有短短一句话。

“请大哥务必照看来人。”

“呼”

一阵风吹进，屋子里闪烁的烛火在这一刻熄灭，黑暗中马士襄喃喃道：“宁小子，这人我护不住！”

李默自然不知道屋子里的事，他出了营房便往北门而去，他要从这里出关，一路向西，去荒原看看。

李默骑着毛驴出了渭城，看着漫天的风沙和逐渐变暗的天幕，突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应该在城里呆一晚的，就算怕给别人带来危险，那自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不就行了。

现在已经出来了，要是再反身回去，岂不是被人看了笑话？

李默摇摇头，只能哀叹一声赶路，这一路行进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李默找了一处防风坡地准备在此歇息。

在周围找了些柴火，点着火热了热马士襄送的肉食，就着酒水吃了个肚圆。

将夜世界的夜晚，是纯粹的黑暗。

天空之上没有点点星辰，就连一丝光辉都没有，整个草原上只有李默这边的篝火有些许亮光。

李默盘膝调息，烛火在一旁噼啪作响。

直至深夜，从调息中醒来的李默忽然睁开双眼，“来了。”

“呜哑”

似是风在呼啸，似是牲畜哀鸣。

在这低沉杂音里，一只只羽箭破空而来，呼啸的射向李默所在。

噗噗，一连串的闷响，最先到来的箭矢狠狠地刺入李默身旁的沙地。

似是在警告，又像是在确认一般。

而后，更密集的箭雨随之到来。

箭雨中心的李默，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在箭雨到来前，李默闪身离开原位，数次辗转腾挪躲过这无边恐怖。

随即，双手一抖，从袖管中滚出数枚闪着寒光的金属丸。

金属丸在空中仿若流星般滑过，落在东西南北四方。

“噗嗤”

外层的金属壳落地破碎，一道蓬勃的火焰开始迅速燃烧起来。

因着秋冬的缘故，草原上早已是满地枯黄，借着火油弹中蕴藏的猛火油，顿时一道道熊熊火焰在这片空旷之中燃烧起来。

火焰之猛烈，更是将沉重的黑暗点燃，将周围一切照亮。

李默环顾四周，就见密密麻麻全是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