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如今有了昊,有了星主位格,但说到底他也只是蓝星上一个普通的小人物!
李默呆立在那里,五官几乎都要纠结在一起。
余帘在一旁哀叹一声,道:“囿于承诺,我不能帮助你,不然我还真想看看,你活过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说罢,她转身端来一碗清水,两个馒头,搁在他的身旁,便回到东窗畔的案几处继续描簪花小楷,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身后不远处有位将死的少年。
只是端坐在案几后的余帘,时不时地偷瞄着呆立原地的李默。
就这样,宁缺在地板上躺了一天,直至太阳落山。
而李默,也就这样站了一天,直至黑夜降临。
突然宁缺眼眸微动,似是要醒来一般,这时候从书楼中的角落里,挤出来一个胖少年。
他看到这里这般情况,不禁赞道:“书院什么时候又来了两个比宁缺更拼命的家伙?一个看书看得自己昏死过去,一个看的自己失了神?”
“嘤咛”
宁缺呻吟着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一张很白很圆的大脸盘子,而自己那个疑似穿越者老乡,正如同失了神一样呆立在那里。
他靠着墙壁,先是看向自己面前这张大脸,虚弱的笑了两声,说道:“还能看见二黑,那我就还没死,敢问阁下是谁?”
陈皮皮捧着自己的圆脸,瞪圆了眼睛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谁?”
宁缺倚靠着环顾四周,见已是深夜,书楼里已经没有其他学子的身影,很快便联想到一个人,于是他声音沙哑的问道:“陈皮皮?”
陈皮皮愣神片刻,随后更是大惊道:“宁缺?”
“正是。”宁缺苦笑一声,又指着李默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陈皮皮回过头看了眼,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道:“不知道,听说从早上开始就这样了,跟丢了魂似的,站在这站了一天了。这人谁啊?你认识吗?”
宁缺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李默,早上就如此,那他一早就发现了自己的伤势,可他为何不救我?
突然,宁缺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陈皮皮,眼中骤然升腾起一股火焰,用他带着沙哑的嗓子,扯声道:“我要死了,你如果不想看着我死掉,就想想办法救我!”
陈皮皮皱着眉,没有和他呛声,伸出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少倾,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宁缺,说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还没死?”
“没死不代表不会死,我已经快死了,你这个白痴还要说多少废话?”
“你这个白痴,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在长安城里去治,还跑书院来磨蹭个什么劲儿?难道你专程就是来救我治伤?”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你是天才吗?”
“天才和医术有什么关系?”
宁缺精神已经极其虚弱,他的目光微散,迷离的望着身前的陈皮皮道:“我在这儿已经躺了整整一天,书院里却没一个人理我,平日里看上去那般温和可人的女教授也是如此,就连这家伙也跟丢了魂站在这里不知道先救我,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师姐性情温和,向来少言寡语,应该不是有意不管你”,陈皮皮连忙解释道,“至于这人,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怎么救你?”
“不用解释什么,”宁缺疲惫的抬起头看着陈皮皮,道:“总之,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说罢,宁缺便再次昏死过去。
“这算什么?遗言吗?你这是耍赖啊!耍赖!”
陈皮皮恼火的咕哝着,蹲下身子,右手在他胸口处连点数十下,忽然自他身后响起一道磁性男声。
“想救他,截断他的濒死状态只是第一步,他的气海雪山被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