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梅越想越觉得事态棘手,她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星鼎公司项目复工本是好事,能盘活经济、稳定就业,可如今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仿佛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平静炸得粉碎。
刘冬梅告诫自己不能闲着,要密切关注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以便制定应对策略。
袁学江那头,丝毫没有放缓脚步的意思。他的眼线遍布星鼎公司周边,像幽灵般隐匿在暗处,紧盯每一辆进出的工程车、每一次物料交接,记录下时间、数量、人员等琐碎细节,每日定时汇总到他手上。他仔细翻阅着,不放过一丝异样,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似在这海量繁杂信息里捕捉着“猎物”。
另一边,王有山也没被舆论的暂时优势冲昏头脑,他清楚袁学江不会轻易偃旗息鼓。除了继续借助媒体巩固民意支持,还悄悄安排人手,对四年前涉及土地交易的所有文件、流程重新复盘自查,确保账上毫无漏洞、手续滴水不漏。
果不其然,袁学江在梳理完眼线汇报和公安局送过来的资料后,越发笃定当年阳淮区土地交易藏着惊天秘密,他没再犹豫,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正是前任市委书记张金昌。
电话接通,袁学江语气看似热情又暗藏机锋:“张书记啊,许久未联系,近来可好?咱平川市如今这星鼎公司项目复工闹得沸沸扬扬,还牵扯出些旧事,您在位时主导的市政府迁址,还有阳淮区土地事宜,我这碰上些难题,想跟您讨教讨教呐。”
关于4年前的市政府迁址,张金昌甚至与王有山还存在过分歧,但他佩服王有山做事雷厉风行,不像袁学江,表面上不温不火的,经常正事不干却在背后耍阴谋玩手段。自己在任时,他就不断到省委去打自己的小报告。
张金昌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声音透着谨慎:“袁市长啊,过去事都按流程办的,哪有什么问题,你可别瞎折腾,别搅得大家不安生。”
袁学江冷笑一声,心里暗骂张金昌嘴硬,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张书记,我也盼着都是清清白白,可如今这星鼎公司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上头都在关注,我不过是想把来龙去脉弄个清楚,给平川百姓、给省里一个交代,您就别藏着掖着啦。”
张金昌听出袁学江话里的威胁之意,顿时火起:“袁学江,你少拿上头压我!我在位时兢兢业业,每项决策、每笔交易都有据可依,经得起查验,你要想鸡蛋里挑骨头,最后只会自讨没趣!”说罢,“啪”地挂了电话。
袁学江也不恼,他早料到张金昌不会乖乖配合。放下电话,他转头叮嘱智囊团:“别管张金昌那副抗拒模样,把当年市政府迁址涉及阳淮区的规划文件、资金拨付明细、土地出让合同,统统再深挖细查一遍,着重对比同期类似项目,看看有无价格、流程上的异常。还有,盯紧姜春成、刘红杰和于志军他们几个,瞧瞧离职后经济往来有无可疑之处。”
此时,星鼎公司工地现场,施工正如火如荼,黄胜强每日亲自巡查,对工程质量把控严苛至极。财务那边,每笔账目都做了三重审核,确保规范透明,可心头那抹隐忧挥之不去,总觉得袁学江的暗中调查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剑。
王有山见舆论风向渐稳,却仍未掉以轻心,指示心腹扩大调查范围,把当年可能关联土地交易的边缘人物、小道消息都梳理出来,防患于未然。同时,他思量着要不要主动向省委递份详实报告,将星鼎公司复工前后事无巨细阐明,抢占先机,免得袁学江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而袁学江拿到智囊团新整理出的部分旧档资料,眼睛放光,似乎捕捉到了关键疑点,正谋划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落子,是直接向省委汇报“重大发现”,还是继续暗中积攒更确凿铁证,一场围绕权力、利益与真相的博弈,在平川市愈发剑拔弩张,局势愈发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