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范府。
范仲淹正在审阅从扬州送来的密信。韩琦等人不仅平定了叛乱,更查获了大量反对新政势力的证据。
"扬州的事情处理得很好。"范仲淹对前来汇报的赵明远说道,"但这些密信显示的情况,却让人忧心。"
"大人的意思是......"
"吕夷简虽然倒台,但他的党羽还在朝中潜伏。"范仲淹叹道,"这些人与地方上的既得利益者勾结,暗中处处阻挠新政。扬州之乱,不过是个开始。"
就在这时,富弼匆匆赶来:"大人,出事了!朝中有人弹劾韩琦在扬州滥用职权,说他残害无辜,激起民变。"
范仲淹冷笑:"果然来了。看来对方是想把扬州的事情翻过来咬一口啊。"
"不止如此,"富弼压低声音,"他们还上书弹劾新政动摇国本,说是要把持朝政的野心之举......"
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新政推行以来的第一场朝堂大战,即将开始。
"陛下,臣有本奏!"
宫内,御史中丞李若谷站了出来,手持奏章,声音洪亮:"韩琦在扬州滥用职权,调动军队镇压百姓,此举实乃残暴不仁!更有甚者,他勾结商人,排除异己,已经严重扰乱了地方秩序!"
话音刚落,又一名大臣站出:"臣附议!这次扬州之事,表面上是平定叛乱,实则是范仲淹一党在借机铲除异己,为新政扫清障碍!此举动摇国本,实为朋党之祸!"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支持新政的官员刚要反驳,又一名御史跳出来弹劾:"范仲淹推行新政以来,处处打压旧制,已经引起天下动荡。若再不收敛,恐怕将酿成大祸!"
宋仁宗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深沉。这些天,反对新政的奏章已经堆满了他的案头。
就在这时,范仲淹站了出来。
"陛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转向李若谷:"请问李御史,你可曾亲自去过扬州?可知道那里的百姓是如何支持新政的?"
李若谷一时语塞。
范仲淹继续道:"韩琦在扬州查获的密信,已经证实有人勾结契丹,意图劫掠军械。这些人为了一己之私,甚至不惜与外敌勾结。难道这也是"无辜百姓"吗?"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这是扬州两百多家商号的联名上书,支持新政。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百姓代表!"
"哼!"李若谷冷笑道,"这些商人,不过是范大人您收买来的罢了!"
"放肆!"富弼站出来怒斥,"李御史,你可知这些商人都是扬州城德高望重的老字号?他们世代经营,光明正大,岂是你能污蔑的!"
这时,韩琦也踏前一步:"陛下,臣在扬州查获的不仅是密信,还有账册。这些账册清楚记载了某些大臣是如何与盐商勾结,中饱私囊的。若陛下准许,臣这就可以当堂宣读......"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骚动。几个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御史,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宋仁宗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念来听听。"
韩琦展开账册:"据查,礼部侍郎张某,去年收受盐商贿赂白银三千两;工部员外郎李某,每月从盐商处领取例钱百两......"
"够了!"李若谷急忙打断,"这、这些都是污蔑!"
范仲淹沉声道:"若是污蔑,不知李御史可敢让御史台彻查?账册上的每一笔银两,都有确切的来源去向。若查实是假,臣甘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李若谷顿时语塞,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