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此时被皇上邀请前来,其实他的心里是不太愿意的,但是刘瑾害怕这宴会之上会发生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所以也就不得不得前来了。刘瑾虽来,他却是故意慢了几分,以此来显示自己大权在握,并暗中告诉那杨一清和张永,皇上依然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这朝廷大权在自己的手中。
这明武宗朱厚照生母为张皇后,两岁就被立为皇太子。由于其父亲明孝宗朱佑樘一生只宠爱张皇后,而张皇后只为其生了两个儿子,次子朱厚炜早夭,因此武宗自小就受到父母的满满恩宠,少年的朱厚照非常聪明,老师教他的东西总是能很快学会,但是即位皇帝之后,他对朝政之事爱理不理,平时多沉迷女色,以及其他等等玩乐之事,虽然如此,从某些角度而言,他却也不是一个昏庸之主,而是一个充满矛盾之人,其一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其二能够容忍大臣直言不讳,按说做到这两点基本上是不错的英明之主了,可是他平时总是爱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一时对朝政把握得极好,一时又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国策。这朝中的大臣一时间也难对这朱厚照有所定论,慢慢也就习惯了这朱厚照的脾性。
一边的张永知道此时实际未到,还不能去弹劾刘瑾,否则就是在以卵击石,必须等到这朱厚照喝够了酒,刘瑾离开了之后才可以以死弹劾。那张永看了看杨一清,那杨一清便是在一味饮酒作乐无顾其他。张永又看了看那刘瑾,刘瑾也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其与往日相比显得拘束许多。
“想必刘瑾是在忌惮我,一直在注意着我吧,”张永这般想着,“那我先好好乐一乐再说,先不管你了。”
张永站了起来,拿着酒杯和那些大臣们敬酒取乐。在刘瑾的心里面一直是很是忌惮杨一清和张永的,杨一清自然不说了,自己已经把此人整的够惨的,其心里自然会十分记恨自己。而这张永当年还和自己动过粗,所幸有皇上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张永其后又和杨一清在一起平定安化王叛乱,杨一清和张永整日呆在一块,谁也难保他们私下到底没有想过要做弹劾自己的事情。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在这里,那杨一清和张永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刘瑾这般想着,自斟自饮了几杯酒。
朱厚照十分开心,一些大臣劝其不要多喝酒,朱厚照就以不谈政事为由继续饮酒不断,一边刘瑾先是听朱厚照屡屡说其不谈论朝政,又看见杨一清和张永两人在一边大肆饮酒,且两人慢慢都有了醉意,刘瑾此时心下也逐渐放下了。两个时辰之后,那杨一清和张永已经是醉得厉害,行动已经是摇摇摆摆了。看来着杨一清和张永也只是因为皇上的赏赐而感到高兴,并没有要把自己怎么样,仅此而已。刘瑾心里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在暗笑这张杨两人,暗想着只要今晚没有变故,明日自己就会对这两人下手,自会有办法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刘瑾见众大臣喝得酩酊大醉,皇上朱厚照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张杨二人醉倒在地。刘瑾便起身向朱厚照道:“皇上,刘瑾先告辞了。”
朱厚照带着醉意,见刘瑾精神极好,奇怪道:“怎么了,刘公公,你还这么精神,看来今天你可是没有喝好啊。来来来,我们继续饮酒。”
刘瑾道:“皇上,朝廷还有很多要事要处理,皇上明日要休息,刘瑾可不行啊。”朱厚照道:“这也是,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吧,我们还要喝下去,难得今日这么高兴。”
那刘瑾离开之后,只见那张永忽然站立了起来,其举止再不像之前的那一个醉酒之人,其来到了朱厚照面前,跪下大声说道:“皇上,臣张永有话要向皇上说。”
朱厚照被张永这么一说吓了一跳,酒醒了几分,他走到张永身旁,说道:“张永啊,你这是为何啊,有话快起来说,快起来说。”
张永道:“皇上,臣之所以如此,因为这是臣的死谏。”
朱厚照听张永这么一说,酒也醒了大半,他愣了一会,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道:“你说吧,朕听听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居然要以死相谏。”
此时很多大臣见张永这么做,心里都明白了几分,这刘瑾不在,张永是要一举扳倒刘瑾了,剩下的所有人都不再去饮酒了,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情况。
张永对朱厚照道:“臣并非为安化王说话,臣虽平定了安化王造反,但是据臣所知,那安化王造反,这不无刘瑾的关系,若不是刘瑾对百姓压榨的太甚,接受贿赂,还枉法行事,制造冤狱等弄得民怨沸腾,也不会有陕西百姓造反之事发生。”
张永说完拿出了一奏折道:“皇上,这是刘瑾的罪状,请皇上过目。”
朱厚照接过奏折淡淡一笑道:“这奴才能够成什么气候。罢了,今天喝酒,不谈这些,大家正是高兴的时候,你就不要扫兴了好不好,张公公,朕看有什么事情就明日再说吧,你也快起来吧。”朱厚照说着把奏折放在了一边,他根本就没有把奏折里的事情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