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不会,哪能斧正...”
莫秸欲哭无泪,心说讲真话没人信?真的不要捧杀我。
李谟尴尬与假母对视,念奴此时已经将纸笔准备好。
看到场面有点奇怪,她连忙向莫秸行礼建议道:“莫先生,奴家愚笨,要不您唱一句,奴家誊写一句词,然后由李先生词旁注音,这样中途就算有疏漏,也便于及时修正?”
“念奴此法可行。”
李谟当即颔首肯定,假母则看向莫秸。
莫秸视之苦涩一笑,跟着直起腰板清了清嗓子,喃喃说道:“既如此,那就开始吧,这一句...何时起飞,何时落地...”
“先生,是这几个字吗?”
念奴提笔摊开墨香,写完还主动回头请示。
莫秸闻言近前低头,只见宣纸上右起从上到下,笔走龙蛇写得一手好字,旋即点头给于肯定。
他正准备唱第二句时,念奴却起身把毛笔递给李谟。
老李执笔弯腰在歌词右侧,添写‘上、尺、工’等小字,又在某个小字旁用‘丶、。’标记。
最后老李也来询问:“有误否?”
“我看不懂,应该没有吧...”
莫秸非常诚实给出回应,但李谟不信也不反驳,旋即将毛笔递给念奴,“如此,那就下一句。”
“嗯,第二句,一直寻找,一双眼睛...”
莫秸希望早点成曲,好详细教念奴唱法,便不再纠结众人怀疑。
他虽能看懂现代五线谱,但对古代乐谱完全是懵的,想装高手也装不上一点。
【唐朝工字乐谱,工尺(唱名)分别为:上(do)、尺(re)、工(mi)、凡(fa)、六(sol)、五(la)、乙(si),‘。’或‘×’代表板,‘·’或‘、’代表眼】
三人配合熟练后,谱曲做注越来越快,不一会就完成创作。
李谟作注停笔,盯着宣纸没马上离案,而又独自哼了一遍,确认无误才起身回头。
“这曲子其实不算复杂,但层次分明转接得很出彩,如配合琴、萧、鼓等乐器和声,估计会更加动听。”
“莫先生...”
“娘子别看我,你找李先生。”
“李郎?”
假母拿捏不住莫秸,只能又对李谟说道,“你就好人做到底?等会奴家亲自下厨犒劳?”
“这两天可不行,我讲好要陪女儿。”
看到李谟摆手拒绝,而莫秸又无意帮忙,假母遂笑着提醒:“你又不时时陪,空了就琢磨琢磨,反正念奴得练几天,要等唱熟了才能拿出去,这几日,先由莫先生顶着。”
“这歌要教很久吗?你要教得快的话,我等你一起回家。”
李谟听出假母意思,似乎要多留莫秸几天,当即委婉提醒他离去。
莫秸因不知念奴悟性,只得诚实回应说道:“这歌有一定难度,也更适合女子演唱,所以不好说...”
“那就不急,李郎要回先回,莫先生多留一留,再说昨天那两个菜,厨师们未必学的熟练,今日还要他指导。”
假母想从莫秸身上多捞点好处,所以连忙出声将人留了下来。
李谟‘恨铁不成钢’。
正说将他拉一旁叮嘱,念奴突然举起刚誊的词曲,向莫秸请教:“先生,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这歌词中的后半段,才是您的完整诗作?”
“嗯。”
“可有诗名?”
“定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