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成年啊,老登!
“我觉得还是...”
“别客气,我都不客气的,快快锁门。”
“这...”
莫秸架不住李谟热情,鬼使神差锁门跟着去了隔壁。
稍后进入前堂,果然是一大两小三个女人。
年长的妇人云鬓高盘,看上去与李谟年龄相仿,她虽然此时脸有风霜,但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高个丫头相貌俏丽,之前对自己笑那位姑娘,五官虽然也比较端正,但长相随爹相对逊色,两人都好奇盯着自己。
好家伙,这就是新朋友?老李真就上门捉婿?
这顿饭,还能吃?
莫秸正想开口告辞,那妇人率先对李谟发问:“李四,这位小郎君是...”
“你可能不知道,他与王太乐有八分像,而且两人还是朋友,又凑巧住在你家隔壁,故而请来吃个便饭,休怪我自作主张。”
“王摩诘的朋友?”
妇人闻言一愣,当即爽朗指着北面主位,说道:“那你必非常人,小郎君请上座。”
“不是,这不合适...”
莫秸急着谦让,没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其实并不是夫妻。
李谟与莫秸拉扯谦让,那妇人即在旁好奇问道:“李四,这小郎君怎么称呼?”
“对对对,小郎君没听过我,一定听过她的大名,此娘子乃公孙昔,也可称公孙大娘,她舞剑器,天下无双。”
“公孙大娘?”
莫秸咽了咽口水,心说这名我真听过,她是比李谟要出名。
“小郎君休听李四乱语,他吹神笛才是举世无双。”
“呃...”
“对了,还没请教...”
李谟此时主动追问,莫秸即摆出叉手礼姿势,礼曰:“在下姓莫,名秸,秸秆的秸,字维之,现隐居终南山。”
“终南山莫秸?”
“您知道我?”
莫秸看到李谟夸张的表情,情不自禁回了一句。
我没听过你,你却知道我?是你会说话?还是真知道?
就在这时,李谟捻着山羊须,吟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原来...”
“哈哈。”
见莫秸恍然大悟,李谟旋即与公孙昔笑道:“此诗名动长安已久,众人皆以为是个老翁,谁料是个俊俏郎君?”
“我就说必非常人,郎君快快上座。”
公孙昔也来相请,莫秸再三推让不过,只得落座北面上席。
紧接着,李谟坐东侧作陪,两个姑娘西侧落座,公孙昔作为屋主,最后在南席入座。
经过一番寒暄了解,原来公孙昔、李谟并非夫妻,而是都在教坊做事的同事。
十四岁的姑娘唤作李倩,是跟着公孙昔学舞剑的侄女,另一个十一岁的女孩李兰,则是李谟的小女儿,年前跟随亲戚从家乡来寻父。
每年过年期间,教坊人员都有演出任务,要等到上元节表演结束,才可以请教回家乡,亦或者去他处游历。
李兰就是来陪李谟过年,顺便在长安游玩长长见识,年后再一起返回家乡。
李谟孤身一人,在长安并没有买房租房,平时都与教坊的同伴,集中住在官府分配的地方,李兰跟着多有不便,就让她寄住在好友公孙昔家,他一有空就来看女儿。
明天元正。
玄宗要在宫里大宴群臣,李谟因有演出没法陪女儿,就提前一天来此团年。
公孙昔、李谟各作了介绍,同时把目光落到莫秸身上。
“传闻先生隐居南山,怎有暇到长安来游玩,而且还在昌明坊租房?”
“我在山上无事,便来长安买些粮菜种子,另外还...”
眼前两人都是名人,莫秸回应时就没遮遮掩掩,主动向李谟透露自己欠了人情,想用菜谱挣几个快钱。
言罢,公孙昔不置可否,李谟却否了他想法。
“长安好点的酒楼,一个人铆足劲吃一顿,最多也不过两三百钱,先生想售卖自创的菜肴,即便做得很有特色,估计也卖不出好价钱...”
“我也不要多,能有几贯也行...”
莫秸仍然不甘心,李谟则继续补充:“几贯也不易,寻常酒楼哪里舍得?不过...算了,今夜我们先过元正,过两日你先做一顿尝尝,如果味道真的很独特,我就帮你推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