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姨妈嗤笑道:“兰心,你可就别再说自己是少帅夫人,很丢人!邻里街坊都在传,你当众被拒婚,少帅原本要娶的是言记医馆的言大夫,也就是你奶奶的干孙女宋姒言。”
程兰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咬牙道:“那又怎么样,最后嫁给他的人是我!少帅夫人也是我!”
“笑话!古往今来,有哪场婚礼是新郎健在却要让一只老公鸡代替行礼的?最可笑的是你举行的还是西式婚礼,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你没看小报上都怎么说的吗?说堂堂副总统的侄女跟一只鸡行礼啊,说你也是一只鸡啊!我脸上都没光!本还指望着借你的光能加入高门阔府,现在看来,还不如和你不沾亲带故呢!”程三姨妈满脸嫌弃,像是想到了别人嘲笑她的嘴脸,整个人都抖了抖。
程兰心指着程三姨妈,“你敢再说一遍?你敢当着少帅和督军的面再说一遍吗?”
“你少拿少帅和督军说事。少帅如果真的重视你,他会不陪你回程家?虽说老太太不在家里,可程家到底是你的娘家,怎么新婚后姑爷都不陪你回娘家吗?一个人回来,也不知道提点贵重的礼品,空手打巴掌回来你还想要我们笑脸相迎,真是笑话!幸亏老太太这次没跟着你一起回来,不然啊,老太太要活生生被你气死!”程三姨妈一张嘴巴特别厉害。
程兰心气得快要晕过去了,安宁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安宁走到程三姨妈面前,忽然开口:“您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听闻三姨妈曾为了和少帅攀上关系,去了烟花巷扮作风尘女,只想和少帅春风一度,可惜啊少帅看都没看你一眼,直接选了花魁。”
“你”这件事并不光彩,突然被人当着长辈和小辈的面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揭露,程三姨妈大惊失色,只知道不停地否认,可却拿不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三姨娘帮着自己女儿说话,也硬气了起来,不再像方才那么唯唯诺诺,“兰心,三姨奶奶一直把你当亲生孙女对待,你今日如此纵容你的婢女诬陷你三姨妈,你没有良心。母亲如果在,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程兰心也觉得这事儿太过惊世骇俗了。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三姨妈自负美貌、财富,向来是眼高于顶,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如今三十一岁,却还迟迟未嫁。
她会扮成风尘女子去勾引周冷希?
就算勾引成功了,她也不过只是他一夜风流碰过的女人,断然不可能成为他的夫人,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嫁他为妾。
这不像是三姨妈会做的事啊!
程兰心喊住了安宁。
安宁冲她摇头,“三姨妈,既然我敢这么说,我自然是有证据的。当日你买通了丽人小馆的老鸨,让她替你隐藏身份。老鸨狮子大张口,要了你东郊的一处别苑作为交换,你答应了。如果诸位不信,大可以到别苑去瞧瞧,看看现在里面住的是何人。”
“你”
三姨妈知道一个婢女没有胆子去查她,那么只可能是受了主子指使。
她愤怒地看向程兰心,“你敢查我?”
程兰心现在也看清楚形势了,安宁一心帮她,她怎么能拆安宁的台。
她笑着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姨妈若是行得正坐得端,又怕什么呢?”
“你会后悔的!”三姨妈跑出了屋子,三姨娘也追着自家女儿出去了。
安宁回到程兰心身边。
程兰心冲安宁笑了笑,说:“现在还有谁对我有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