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洗完衣服就去厨房做饭,等她端着晚餐进屋的时候就发现宋姒言已经倒在了地上,下腹有鲜血涌出。
阿鸢急忙去前屋寻天麻,哭着说:“天麻哥,你赶紧去看看姑娘吧!姑娘不好了。”
天麻立马就过去了。
看到宋姒言身下那滩血时,天麻也愣了愣。
事急从权,天麻打横抱起宋姒言,将宋姒言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他告诉阿鸢:“快准备热水,再按着我这药方里的几味药把药抓来,遇到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好。”
天麻拿出宋姒言送他的银针,这还是他第一次实践。
宋姒言教他的时候,他都是拿宋姒言画的人体穴位图进行实验的。
他已经练过成千上万遍了。
他默念着:“言大夫,我一定会尽力的。”
他给她施针,停针半刻钟后取出。
银针带出淤血,天麻再次把脉,神色依然很凝重。
阿鸢已经把水烧上了,药也抓来了,她急得在一旁不停来回走,问:“天麻哥,姑娘怎么样了?我看你皱眉我害怕。”
天麻欲言又止。
“你说话啊!天麻哥,姑娘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流血?她不会是流产了吧?”
“别胡说!言大夫只是积劳成疾,心中郁结,凝成血块,久久不能散,她已经坚持到极点了,所以就倒下了!”
“那那能治好吗?有什么后果吗?”
“严重者忧思成疾郁郁而终。”
“你别吓我啊!姑娘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郁郁而终呢?你不是姑娘的徒弟吗?你一定要救救姑娘啊!她现在都瘦成这个样子了,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你想想办法啊!”
“这些都好说,慢慢调养就可恢复。可言大夫的心病就只能靠她自己了,我们谁都不知道她的心病是什么。那日她带着浑身是血的宋先生回来,什么都没说,直接做手术。我问过多次,她不愿提,我也是无计可施啊!”
“这还用问吗?姑娘就是担心先生。姑娘和先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治好了先生的病,可现在先生又出事了,你让姑娘怎么接受?”
“为今之计,只能尽人事,安天命了。你快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多准备一些,要让言大夫泡药浴。”
“好,我先把药桶刷一遍再拿过来。”
“阿鸢,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如果不是天麻哥你把我招进来,如果不是姑娘给了我机会,我现在还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苦日子,你们对我有恩,我报恩都来不及,怎么会嫌辛苦呢?”
天麻叹气,“若是三七有你一般懂事就好了。”
“三七?”
“嗯,你没见过他,他在你来医馆以前就离开了。”
“为什么呀?”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你快去忙吧!”
“好。”
阿鸢走后,天麻叹息道:“言大夫,对不起!我尽力了。”
又是半刻钟后,天麻将宋姒言抱到药桶旁边。
阿鸢拉开缺口,天麻让宋姒言左在了板凳上。
他说:“你帮言大夫宽衣,先帮她清洗一遍。我就不便待在此处了。药物已经准备好,水我也已经兑好了,洗完澡后,你先将药物全都倒进去,然后将水倒进去,之后每隔半柱香的时间就加一壶热水进去,一共要泡三个时辰,知道吗?”
“嗯,知道。”
阿鸢看着木桶,感慨道:“幸亏言大夫设计了这个木桶,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把她抱进去呢!”
“因为之前遇到了一个不良于行的病患,言大夫建议他每日早晚泡药浴,可病患行动不便,家中只有一个小女儿能照顾他。小女儿肯定没法将父亲抱到木桶里,言大夫就想出了这个法子,画出设计图,由宋先生亲自动手做。这才有了这个新型的木桶。”
“这是造福老百姓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