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姒言也没动,任由毛巾盖着自己的脸。
她的声音愈发地沙哑了,“阿哥,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了,阿哥没有嘲笑你,阿哥只是很感慨。这么多年了,终于见你跟个孩子似的彻头彻尾地哭出来了。姒言,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
宋姒言哭得愈发悲伤了,那哭声都快把房顶都掀翻了。
前屋坐诊的天麻和抓药的三七听到这声音都放下了手头的事,匆匆地跑了进来。
两人连门都没来得及敲,直接进了屋子。
“这是怎么了?言大夫怎么哭了?”天麻有些无措,他跟着宋姒言学医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宋姒言伤心成这副样子。
三七在旁不敢说话。
宋珩言笑了笑,“没事,你们去前面忙!小丫头跟我闹情绪呢,哭出来就好了。”
小丫头!?
天麻和三七都觉得见了鬼!
言大夫这种超级女强人居然是小丫头?
小丫头这三个字和言大夫的形象真是格格不入啊!
天麻和三七走后,宋珩言坐到了床边,轻拍着宋姒言的背,“哭吧!阿哥现在也出去,没人笑话你。”
说完,宋珩言真的离开了她的屋子。
宋姒言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仍在小声地啜泣着。
眼泪一旦涌出,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封信而已,竟然将她这么多年在心上建造的金刚盔甲全部刺穿、捣碎了。
她竟然渴求着那些不得到的亲情。
攸然,一双温热的大手将她托了起来,然后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宋姒言忽然僵住了。
空气都变得紧绷。
抱着她的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宋姒言很想揭开覆在眼睛上的手帕,她想看看抱着他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她刚刚想有所动作,那人就像是提前洞察了一般,握住了她的手。
渐渐地,她在他怀中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男人听着她的呼吸,均匀绵长,这才敢揭开覆在她面上的手帕,俯身在女人的额上印下一吻。
“我要去前线了,临行前向来看看你,不曾想竟然看到你哭得这么伤心。姒言,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记着,有我。虽然我会离开一段日子,但我的承诺不变,遇到危险就吹响口哨,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救你。”
男人抬起头,赫然就是周冷希。
他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宋姒言一样,翻窗而出。
不久后,宋珩言端着刚刚出炉的桂花糕进屋来,却发现宋姒言睡得很香,带着泪痕的脸上浮现起了笑意。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样的美梦。
不忍叫醒她,宋珩言轻手轻脚地出门了,他将桂花糕交给三七,叮嘱道:“把桂花糕放着吧,等姒言醒了再热给她吃。”
“好。”
宋珩言去了书房。
经过宋姒言十二年的努力,宋珩言的病情才逐渐恢复,他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所以急于加快康复的速度。
他不想辜负宋姒言,也不想辜负自己。
他越早康复,就能越早为宋姒言分担,就能越早让他的妹妹展露笑颜。
叩叩叩
宋珩言放下书,去开门,门外却无人。
他刚坐下,声音又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