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受难的明明是他,他却宽慰她“别怕”。
宋姒言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了。
“继续!”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宋姒言捏着匕首的右手止不住的发颤。
她想:这世上想要周阎王命的人数不胜数,我和他相识不过几日光景,他难道不怀疑我是敌方派来的细作吗?我现在只要一刀朝着他的颈动脉割去,他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你会杀了我吗?”男人不答反问,头皮紧绷着,额上虚汗涔涔,实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意。
宋姒言摇头,须臾想到他看不见她的动作,这才出声,“我不会。”
“那就继续吧!”
女郎深吸了一口气,真的到了面对伤口的时候她的心也平静了。
面对患者,她向来全心全意,心无旁骛。
处理完左臂的伤口后,宋姒言的衣服全都汗湿了,她看了看男人的脖颈处,也是汗水连连。
“现在我要处理你的枪伤了,需要取出子弹,这里没有止疼药,你能行吗?”
“你快点就行!”
“好!”
宋姒言将银针和匕首全都在火上消毒了之后便开始处理枪伤了。
她时不时地和周冷希说话,为的就是吊住他的一口气。
终于看到了子弹,女郎捏紧了双拳,神色愈发认真严肃了,她割开周围的肌肉,用银针一点点的将子弹周边的血肉清理干净,而后握着匕首,挑出子弹。
砰
带血的子弹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与此同时,周冷希疼得晕了过去。
“周冷希周冷希周冷希”
睡梦中,男人总觉得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不知疲倦的重复呼唤着。
他很想睁开眼睛,但他太累了,太疼了,浑身就跟在烈火中焚烧一样地难受,直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
蹬蹬蹬
宋珩言小跑着过来,低声道:“我听到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