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昀被君毅封了个镇远将军的虚衔,率领着他从关山郡带回来的大批人马,名曰巡边练兵,声势浩大地出城了。
妖娆站在城楼上,看着身旁的池鱼,略带嫌弃的说:“你怎么留下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池鱼表示委屈,有生之年居然被王爷抛弃了。
“唉,可怜的娃。”
君子昀一行,做足了声势,不仅是将关山郡的人马集结在了越江边,更是在一个月内,联络了八郡的郡守,各自整顿兵马,严整边防,蓄势以待。
消息传到京中,朝臣议论纷纷,君毅心中亦隐隐不安。
“怎么好像是放虎归山了。”
“皇上多虑。”
叶芾已经被君毅召唤到了御书房里,商谈国事。
“朕这个皇弟,文略武功皆在我之上,朕能不多虑吗?六弟在一个月内就将边防布局得精妙无缺,对八郡的掌控度远远超过余相之前的估计。他与八郡如此之密切的联系,加上连年来的征兵勤练,若是六弟想割半壁江山,只管坐下称帝即可,若是他想要整个禹国,也是朝夕之变。”
“将在外,最怕君王的猜忌。景阳王既已功成名就,却一直以来安分守己,想必没有大的图谋。此次回关山郡也是奉王命行事,一路凶险万分,切莫让他再遭了陛下的无谓猜忌。”
“的确凶险。那涑国的皇女即位,党争纷乱,又传涑国巫术盛行,景阳王若是只守在关山郡谋事倒可以安然无恙,若是进了涑国去,不知会如何?”方俨严肃的说着。
“巫术……”
叶芾安抚了君毅的小心灵,回了相府找出自己的小本本儿,翻看一些图画符号。
“惊蛰,有关于涑国的资料吗?”
惊蛰想了想,转身去里屋翻寻,找出了几本。
叶芾翻看了个大概,只有小部分的文字提及到了涑国的祭祀文化。
“看来,得去翰林院的藏书室逛逛了。”
惊蛰看着叶芾古灵精怪的模样,心道她又有了什么主意。
“相爷,这是这几日未完成的折子。”
叶芾看了桌角的两大摞奏折,瞪圆了眼:“这么多!”
“相爷跟着林先生胡吃海喝的时候,怕是把批阅奏折的事情忘到天边了。”
“嗯……”叶芾抿唇,“惊蛰,你是不知道枣泥糕有多好吃!”
惊蛰汗。
一晃冬至了,君子昀去关山郡差不多两个月了。
“唉,景阳王这下倒好,去南方过了个冬,咱们在这儿冷兮兮的。”
“丞相真是风趣。”
“那可不。”
叶芾在清明殿朝会后,和一群官员扯皮吹牛,跟几个大臣关系越发熟络。
“那苍国究竟是撤兵还是不撤呀,都折腾这么久了。”金明一身酒肉气质,说话时眉毛抖一抖的,引得众人大笑。
“听说退兵了,大军现在衍城。”
“衍城不就是禹国边境上?”
“落山秦山在那儿守着,你怕啥?”晋序撇了撇嘴反驳。
“也是。”
“嘘——各位,朝下可要慎言喔。”余相顾蹑着手在一旁躲着风,以惯常的温润声音提醒着众人。
众人突然想到君毅最新颁布的禁令:大小官员,在朝会、政事廷以外的地方,不允许谈论政事。
眼尖的金明看着一宫人提着木桶从一旁走过,十有八九是皇帝陛下的眼线。待宫人走远,金明才眯眼笑着对余相顾道谢:“多谢余府尹提醒呀。”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同僚嘛。”
不知怎的,叶芾突然就想到了“僚机”二字。古代着乏味贫瘠的日子呀,打游戏是奢望。
“丞相近日里不见出门,在家研习学问呢?”余相顾目光看向一旁安静地叶芾。
众人都有些惊讶,最近,吴夫子活跃不少呀,特别是对咱们丞相。
叶芾也注意到了余相顾近段时间莫名的亲近,虽有疑惑,但一个人能帮你这么多,也是不错了,跟余相顾关系也就日益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