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王迁入新居,众人送礼的送礼,恭贺的恭贺,于是君子昀在溱湖设了个宴,当是答谢。
禹江从西向东,从禹城分支,一支浩浩荡荡从城外流去远方,一路徜徉。小的一支横穿禹城,似碧玉带子嵌在上面,静静的美着。
垂柳的叶子经秋霜侵蚀已是泛黄脱落,万物凋零肃杀,秋风中夹杂燥意,悄悄吹遍了大小街道。
一大早叶芾洗漱好出门,精心的发髻还染了霜气。
“相爷,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暖暖胃?”
“不用。”叶芾推辞,马车一路西行。
游湖地点是在西山园旁的溱湖,由禹江的活水引进来,四季清澈。地处城西僻静之所,王孙公子都爱来这里溜达游会,读书人也爱成群游玩赋诗。
叶芾是第一次出丞相府这么远,还是特地赏景游玩,兴致颇高,一路愉悦。
一路上都没人,突然马车停了。
“惊蛰?”
叶芾掀起帘子,却被外面的景象吓到。
骤然紧张的空气中,出现了几名不速之客,几十个蒙面之人持剑围住马车,欲行杀戮。叶芾的侍卫也拔剑对立,与蒙面人打斗起来。
叶芾退到马车里,避着刀剑的锋芒。
突然有一名刺客越过侍卫朝马车飞扑过来,叶芾眼前一阵旋晕,被惊蛰抱着带出了马车,护在一旁。
相府的侍卫七零八落地倒下,刺客也所剩无几。
最后几人朝着叶芾这边杀过来,惊蛰被咄咄逼人的杀招带离开去。
一名刺客凶狠地看着叶芾,长长的剑直晃晃刺向叶芾,逼的她连连后退,躲之不及。
叶芾吓得闭上眼,却没有感受到疼痛,反而是身前趴着一个人,紧紧的环抱着。
“嗯!”一声闷哼从锦辎口中溢出,叶芾感受胸前一阵温热,血腥味弥漫在鼻间。
锦辎微笑着说:“丞相,没事吧……”又顺着叶芾的衣袍缓缓倒下,嘴里粗喘着,血仍在汩汩往外流。
“锦辎!锦辎!”
叶芾看了负伤的二人,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血污,胃里一阵翻涌,跌坐在了地上。
最后一个刺客死在了惊蛰剑下。
惊蛰看着慌乱而双眼无神的叶芾,眸底黯了黯。
……
不知过了多久,相府才来人接应,叶芾和受伤的锦辎回了府上。
叶芾茫然地看着床上已是昏迷不醒的锦辎:“惊蛰,他会死吗?”
“相爷。”惊蛰手搭在叶芾肩上,安抚着她坐下。
“去煮一杯安神茶来。”惊蛰暗暗吩咐丫鬟。
“行刺的是什么人,有发现吗?”
“根据他们使用的兵器,是……关山郡的。”
“关山郡!”叶芾闻言,忽然厉色,“君子昀就如此容不得我!”
叶芾拂了丫鬟送进来的姜汤,冲出府去。
“相爷!”惊蛰跟在后面,示意暗卫也随行保护。
到了晚上叶芾才回到相府,一脸疲惫,倒在床上就睡了。
至于她做了什么,大约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惊蛰回想着下午的场景,又看向睡下的叶芾,心中百转千回。大人始终是心软。
叶芾从相府出门后,直奔溱湖。
到了地方,看到的是一艘画舫,精致大气,细心之处如珠玉挂饰,流苏琳琅,皆往尊贵方向走。坐塌软垫都是布置得美观整齐,色调高雅。
帘子之内,隐约可见人影攒动,谈笑风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
童子引着叶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