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骑从后方奔来,是张龙的信使。信的内容大致就是:魏那沧元要召见杨玄,希望他立刻动身,前往秦州州治上溎。
“你给张校尉回话,就说我知道了。”杨玄对信使说道。
信使远去,杨玄看着手里的召令,嘀咕道“张龙这匹夫,倒是听话的很。不过,单独召见我是什么意思。”
杨玄不知道的是,魏那沧元召见他,完全是因为魏那韶雪打听到了他的消息,自作主张用魏那沧元的私印下的令。
接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命令,杨玄的内心虽满是疑惑,但他还是将手中军务交给烛悼陵。当天下午,就率领着自己的亲卫队出发了。
这一路上,他们晓行夜宿、餐风饮露,靠着魏那沧元给予的手令,一路畅行无阻。经过两天艰苦的奔波,终于在两日后一个暮色苍茫的傍晚,抵达了目的地——上溎。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上溎城的大门早已紧闭。望着眼前这座紧闭的城门,杨玄无奈,只得带领众人前往城南二十里处的桂南镇,希望能在那里寻得一处安身之所。
这里不愧是秦州的治所所在地,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镇,夜晚的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有官差出没,对他们进行盘问。
在杨玄的示意下,一名亲卫上前敲响了一家看起来颇为高档的酒楼大门。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店家,要两间上房,其余酒肉尽管上来,再要一桶热汤洗漱。”亲卫说道。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身着常服、面容黝黑的客人,态度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客人,晚上我们这儿不开伙,只有面饼可供食用。至于热汤嘛,没有!后院倒是有口井,如果需要洗漱的话,自行打水。”
处在人群之中的杨玄,两世为人,却也被这种态度气的紧皱眉头。
亲卫看到杨玄的脸色不豫,二话不说便抬起腿,朝着眼前的男人狠狠踹去“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讨打!”
男人压根没有防备,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正着,整个人重重地撞击在身后的桌案上。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桌上的杯盘碗碟、刀叉筷勺等餐具纷纷散落一地,四处滚动碰撞,发出清脆而杂乱的乒乓之声。
男人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因剧痛而变得惨白如纸。立刻扯开喉咙嘶声喊叫起来:“来人啊!有贼人!有贼人在此行凶啊!!”
原本空无一人的寂静街道,不知从何处突然涌出了十几个身着皂色衣衫的官差,眨眼间便将此处团团围住。然而,当他们看清现场局势后,发现己方人数并不占据明显优势,于是便止住脚步,不再贸然上前。
只见为首的官差从腰间拔出一支尖锐刺耳的示警哨子,鼓起腮帮子用力吹了起来。刹那间,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响彻整条街道。
杨玄长叹了一口气,让一个亲卫放下兵器,把刺史手令借着酒楼门口的灯光送了出去。
最后误会解除,那个男人被赶来的酒楼掌柜狠狠责罚了一顿,并给杨玄他们送上了丰盛的酒菜。
当然,对于亲卫的鲁莽,杨玄也是加以训斥,并罚他不准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