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话唠似的炫耀自己的勇猛,绘声绘色的讲述当时有多惊险。一边扒拉着野猪头部的伤口,一边向杨忠矩展示自己有些破损的配刀。杨忠矩看到如此,立刻把他手里的刀接过来。在常生惊讶的目光中,把方悦薇送给自己的刀递了过去。
常生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接了过去“大哥,这是方都帅送你的刀,我怎么能拿。”
看着连忙想把刀还给自己的常生,杨忠矩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是我有的,都有你的一份,好了。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大哥,就收下。”
看着感动到眼睛略微发红的常生,杨忠矩打趣道“怎么还煽情起来了,哈哈哈。收拾东西去你打水的河边,咱们今天好好祭祭咱们的五脏庙。”
常生回过头看了一眼江十七,又带着问询的眼神看着杨忠矩。杨忠矩挂好刀,朝着江十七缓步走了过去。虽然刚才杨忠矩两人并没有留意他,不过江十七一直静静看着两人,就坐在原地没有逃跑。
“你怎么不跑啊?我给你解开就是饶你一命啊。你丢了一只耳朵,难道还不够吗?”杨忠矩很好奇。
江十七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耳朵捡起来了“我抱着杀你的心思落在你手里,丢了一只耳朵。吃了你一块麦饼,说起来我还欠你的债。”
一个为了活下来不要尊严的人,一个受一点恩惠又可以不要命的人。
杨忠矩一时跟不上他的脑回路“那你打算咋办?跟着我?我可不放心留着你。”
思考了一下,杨忠矩觉得有这种偏执想法的人一定会有一番作为。于是去取了一点钱和食物扔给他“我叫杨忠矩,你要记住,你欠了我的债。好了,你走吧,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你可以加倍还给我。”
两人收拾好东西,把行李和野猪放在马背上。常生牵着马在前面带路,杨忠矩牵着马在后面跟着。
一条宽不到三米,清澈见底的小河边,杨忠矩放下马缰脱了衣服先下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常生把两匹马拴在一边,拾了一堆柴火很快就把火生了起来。等杨忠矩洗完,常生已经开始把野猪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杨忠矩过去接过常生手里的工作,让他也去洗一下。野猪肉被分解成了很多块,为了更好的保存,杨忠矩又生了一堆火。留了一条猪腿,一大块肋排准备把别的都做成熏肉。回头看了看正在穿衣服的常生,又多留了一块五六斤的肉。
内脏除了猪心其他的都被常生扔在了河水下流,杨忠矩本来还想着弄点猪大肠吃一吃。刚用刀划开猪大肠,被臭了一个趔趄的杨忠矩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下水全都扔了很远。晦气的洗完手,去包裹里翻了起来。
除了一小包有些发青的粗盐以外,杨忠矩没有找到任何的调味料,让他很是失望。把盐扔给常生,杨忠矩开始整理起两人的行李并且作了统计。
目前两人的家当有:
两把刀(其中一把应该非常值钱),两把生铁匕首,两匹马(品相一般),两条毯子。
一盒差不多有五六斤重的金银首饰,金多银少(应该是临阵军分给方悦薇的战利品)还有一根金条,半斤的样子。还有一些珍珠宝石,杨忠矩并不了解值多少钱。
四身全套精干衣服,半袋麦饼差不多七八斤,两件半身皮甲(略有破损)。
统计过以后,杨忠矩陪着常生烤着肉边吃边和他说目前的情况。常生一边在认真听,一边大口吃肉。
“可惜没有酒啊,多好的肉,真是太可惜了。”常生日常抱怨着。
杨忠矩给手里的猪心片抹了点盐,递给常生“明天黄昏我们应该就到居庸城了,到时候哥哥给你买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伺候你。咱们再在城里置办套宅院,也好有个咱们自己的家。”
听的常生直点头,听到咱们自己的家的时候,咀嚼的频率明显停顿了一下。
“都听大哥的…”常生吃着肉,含糊的回应着。
杨忠矩吃的差不多,看着还在埋头干饭的常生。起身去割了青草,混合大豆精料去喂马。天空的晚霞非常灿烂,晚风拂过脸庞带着一丝花香。不时传来的鸟鸣,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让人有一种莫名的舒适。
喂过马,杨忠矩扎好头发,伸了个懒腰。在火边不远处的树下铺好毯子“老弟,你守前半夜哈,一会记得叫我。”说完裹着毯子听着风睡了过去。
究竟哪一个才是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