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玄住的小院并不难找,李老板先前也来过几次。
李老板刚推开院门,李慕玄正好就在院中,父子二人四目相对。
李慕玄抢先开口:“爹,您甭劝我!我知道左门长什么都跟您说了!”
“但我跟王老前辈学定了!”
果不其然,从一开始李老板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
听到李慕玄讲话的声音,王耀祖穿着一身破布补丁的烂衣裳也推门而出。
两位年过甲子的老人面面相觑,都未说话。
见到这位全性王耀祖露面,李老板自然没啥好脸色,可又没什么办法,黑着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耀祖年纪要比李老板还大个一二十岁,再加平日里就看不起这些地主财阀,但如今有求于人,语气也不免有些卑微。
“李老板,我知道您有顾虑,老朽我虽然是全性,但绝非是什么嗜杀之辈。”
“也不瞒您说,老朽虽为惯盗,却也只取钱财,也是得益于此,一条烂命才苟活至今。”
“但眼下老朽就一个心愿:只要孩子愿意,我就把这毕生的手段全部传给他。”
“鉴于老朽的过往,您有顾虑正常!一定要我退出门户等于让我去自杀,您看这样行不行。”
“老朽我在您附近安家,从此不再涉足江湖,就在那侯着少爷,等少爷有空了来找我学艺。”
“至于老朽如何安顿自己,也不必您来费心。”
李老板静静听王耀祖说话,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低头看向李慕玄问道:“慕玄?你当真想好了?”
“爹,孩儿心意已决,绝无悔意!!”李慕玄此刻语气决绝,眼神异常坚定。
李老板长叹一声,有些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去,间接默许了李慕玄向王耀祖学艺的想法。
回到学堂,李老板和左若童二人坐在学院中的石凳上。
“门长,事到如今闹成这样...也没办法了。”
“唉,那个混小子,让我惯坏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左若童眉头一皱,开口说道:“李老板,你真的要让他跟王耀祖学艺?”
“全性是什么,我给你解释了......”
李老板苦笑一声,说道:“门长啊,他要不是我要。”
“这小子要做的事我们从来都拦不住啊。”
“我来硬的,一不留神他真的能跟王前辈跑了,您说我还真能打折了他的双腿不成?”
“唉,门长,对不起。”
左若童紧锁着眉头,懊悔之情涌上心头,但现在无论怎么做都已经无力回天。
半晌,缓缓开口,“不。”
“李老板,是我对不起你。”
.......
事后众人依次离去,左若童师徒三人返回山门,王耀祖跟着李家父子回去置办家业,独留洞山一人。
李慕玄拜师三一这事,没想到最后一场闹剧草草收场,或许有些人心中仍有不甘,事已至此却是无力回天。
且说左若童师徒一行三人,回山的路上左若童明显兴致低沉,沉默的走在前头,水云长青就默默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