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师长更难。”

“一个没错的人，我怎么修他？一个什么都明白的人，我怎么教他？”

话里话外的意思李慕玄听的清楚，却还想挣扎一番，“左门长，我知道，您还是认为我心不诚。”

“可我真的诚心悔过了，我自进下院以来的种种，真的不是演给您看的！”

这一路上默默在后面拎行李的水云，一直在听师父与李慕玄二人的对话。

李慕玄说的言真意切，听的水云都为之动容，几度想要为其开口求情。

但就是师父之前亲自说过，此刻的水云也不敢妄自断言师父的判断，只好静静跟着。

不过水云觉得，这李慕玄，确实不同常人，小小年纪，对事物看的如此淡然，如果真进了三一门，成了自己师弟，日后也要大有作为的。

对于李慕玄这一路的说辞，左若童倒是没做出评价，诚心也好，不诚心也罢，都改变不了接下来的事情。

“话语最虚，脚步最实，咱们走着看。”

说完，左若童转身停步看向李慕玄，“今天，我给你划条路，走么？”

李慕玄不由得愣神，片刻眼底熄灭光芒的重新燃起。

“左门长，都听您安排！！”

李慕玄答应的极快，反应过来片刻，还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生怕面前的左若童反悔。

本来都觉得这次是要被送回老家，没想到，左门长这是要给自己第二次机会，若说别的有假，想入三一门，想拜左若童确是真的不能再真。

哪怕比起刘得水的决心，也是只多不少。

听到李慕玄答应，左若童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这山下不远的镇上，有我的一位弟子，早年冲关出了岔子，好在问题不大。如今开了一间学堂，你且跟他长长见识。”

听到学堂二字，李慕玄瞬间就明白了左若童的心思，自己的父亲是三一的金主，所以自然不会一直扔在下院浪费光阴。

要放自己离去，多半又是不舍，那就只剩一个办法，换个地方继续观察...

李慕玄想不通，为什么左若童一直觉得自己心不诚，自己想拜入三一的心，天地可见，哪怕就地起誓，也是丝毫不慌。

入了这学堂，不晓得这一待就是多久，可如果不去，与这三一可能就是彻底无缘了。

“左门长，去了那学堂...我还能拜三一么...”

李慕玄心里没底，如果不能进三一门，去那破学堂自然没有意义，现在的他，急需左若童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是自然。”

李慕玄还是不太放心，继续追问道：“那左门长，什么时候？”

对于李慕玄的追问左若童并不奇怪，人生在世，弹指数十个春秋，谁都不想浪费光阴。

可此时却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有一个期限，那这场考验就变得毫无意义。

等李慕玄的耐心消磨殆尽，亦或者达到自己满意的一个时间，那个时候就是收他入三一的最佳时刻。

想到这，左若童面带笑意，徐徐说道：“待你学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