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正不禁喃喃自语道。
“嗖嗖”
谁能料到,他的话音尚未落下,面前便突然出现几道黑影。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银甲执锐的卫尉人俑领着三五名打手。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白了上官文正这个“乌鸦嘴”一眼。
现身的几名人俑面无表情,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沓之感。他们落地的瞬间,脚底猛地一蹬,便再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等到再次出现时,已然近在咫尺,手中的利刃直直地逼向云壁殊的双眼。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叶蜀清却率先洞察了人俑的攻击意图,同时出手抵御。只见一道匹练般的光芒上下飞舞,与人俑的兵器缠绕交织在一起,眨眼间的工夫,双方已交手数十回合。
一番交手下来,众人这才发现,这卫尉头领的实力虽然不及城外的将军和和珅王,但也绝非他们所能轻易匹敌的。于是,众人迅速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人俑围在中间。由公孙道之与温苍道相互配合,对卫尉头领展开攻杀,而尚可舟、祝峰昂及穆难川等人则负责对付其余的几名打手。
众人皆知时间紧迫,机不可失,为了抢占先机,都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或许是当年倾全国之力抵御魔族,使得这个曾经威名赫赫的强国如今的防御显得格外寒碜。这卫御头领与几名打手很快便在众人的围攻下陷入了下风。与此同时,正阳门方向也传来了擂鼓鸣兵之声。
四方城门的交战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最终,在一个时辰之后,这些声音才逐渐平息下来,渐行渐远。
收拾完守门的卫御俑众,仙剑派弟子们快步沿着朝巷涌入正宫殿前的广场。遥望过去,只见云风宗等其余几派弟子,此时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但历经数次大战之后,都不可避免地增添了不少伤者。即便是那些精英强手,此刻也是满面尘痕,尽显疲态。
数百人齐聚正殿广场,大部分人都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而也有一些沉稳冷静之人已经就地盘坐下来,开始闭目修养调息。在尚未亲眼见到危险来临之前,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然而,就在此时,人群中一直默默无闻、不引人注意的古今,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发现周遭原本并不充沛的天地灵气,此刻正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流向缓缓汇集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框架,笼罩了半边天空。这让他心中隐隐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其余众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异常情况,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静观其变,不敢贸然行动。然而,那些毫无纪律可言的散人修士,却早已按捺不住,纷纷脱离了结盟的门派,擅自闯入殿宇之中搜寻起来,生怕被别人抢了先,错失良机。
“砰砰”
谁能料到,这几位散修冲进楼阁中没过多久,便传来几声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他们的身影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散落一地,倒地不起,生死不明。紧随其后,一道身姿矫健、气宇轩昂的人影翩然而至。
等到这位现身者飘然落地,众人才终于看清,原来是一名身着玄服、光彩夺目,金龙盘襟的负手男子。无需过多猜想,众人便知此人定是黎蜀国生前的国君,按照上官文正的说法,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霸君黎政。
话说这黎政一经现身,在场众人顿时神情紧绷,如临大敌,一时间,空气仿佛都瞬间凝结,变得迟滞沉重起来。而更让众人感到惶恐不安的是,据上官文正所言,史料中并未过多记载黎政的真实实力。
几大门派此时都心存顾虑,谁也不想率先出头,只是静静地驻足观望,各自心怀鬼胎。黎政自现身之后,并未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众人,负手而立,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然而,随着这静谧的气氛愈发凝重持久,古今心中那不好的预感也愈发强烈。
“仙剑派、灵佛教、华清门的诸位,既然大家都不愿率先出手,那在下便先抛砖引玉了。”
就在这压抑沉闷的气氛烘托之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云山率先打破了沉默,高声倡声道。其余几派听到声音,都纷纷转过头来望向他。
见众人有所回应,云山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虽不知面前这位霸君的实力究竟如何,但事已至此,想必诸位都不想功亏一篑吧?况且如今我们已然同舟共济,与其各自心怀鬼胎,倒不如齐心协力,共同成就此行大业。”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暗暗点头,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见众人并未明确表示反对,云山心中明白,自己的建议已经初见成效,只需再顺水推舟,加把劲便可。然而,就在此时,意外却发生了。
“咦,那是何物?”
就在大部分人有所动摇,正准备响应云山的提议时,华清门人群中一位丹凤眼的小师妹突然伸出手指,指向黎政,娇声惊呼道。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那正襟危立的霸君黎政此时头顶上方正悬浮着一道奇异的器物。
那是一樽约有脑袋大小的玉鼎。说是玉鼎,但其形状倒不如说是棋罐更为贴切。
众人看着这莫名其妙的器物,琢磨了半晌,也猜不透其用途。唯一能够看清的是,那大开的罐口中正不断地流出缕缕烟气,这些烟气升入空中后,便缓缓消散不见了。不明所以的人群只得继续静观其变,然而唯有古今眉头紧锁,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糟了!我懂了!”
某一瞬间,古今仿佛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大声吼叫起来,那惊慌失措的呼声响亮至极,引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瞩目,望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反观古今,此时他已无暇顾及周围是何派别,又或是男女长幼,只是心急如焚地扯着嗓子呼喊招呼道:“快打断他,他在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