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还皱着眉,这会儿嗓音又虚弱了下来,但口吻还是理直气壮:“血糊我眼睛上难受死了,夜阑哥你快给我擦擦。”
秦夜阑冷着一张脸,用矿泉水打湿手帕,敷衍地给时漾擦脸。
“轻点儿,别擦我嘴上,认真点儿行吗?”
“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在心里蛐蛐我……”
秦夜阑面无表情,血流了那么多,还糊不住他那张叭叭个不停的碎嘴子。
没多久,保时捷停在医院急诊大楼外。
时漾又指使秦夜阑背他进去。
秦夜阑心如死灰,跟任劳任怨的仆人似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时漾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血流得多,看起来吓人。
被棒球棍击打过的脖子也青紫了一块,没有伤到骨头,但也疼。
在医生的操作下,时漾额头上的血才堪堪止住。
虽然不严重,还是缝了几针,再贴上纱布。
时漾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愁眉苦脸的,非常担心自个儿以后毁容。
毕竟他可是靠脸吃饭的。
系统:【宿主,在下纠正一下,您应该是靠不要脸吃饭】
时漾:【你啰嗦了。】
迟早撕烂你那张死嘴。
一旁的医生叔叔都看不下去了,把镜子给夺了过去,“哎你一个小伙子咋那么爱臭美呢,别看了。”
医生叔叔语重心长,“你这情况跟一般人不同,以后得小心再小心,别再让自个儿受伤了。”
“要是受了什么大伤,你可就要流血而亡了。”
时漾还没说话,倚靠在病床边的秦夜阑散漫地笑了下,先开口了,“医生您别吓他,别待会儿又嚎起来了。”
时漾给他一个白眼。
医生抬了抬老花镜,目光在病房里的几个年轻人身上扫过。
“病人没什么大碍,不用住院,你们可以带他回去了,记得明天过来换药。”
时漾虚弱地捂着脑袋,“医生叔叔,我现在还头昏眼花的,不能回去,我得住院。”
医生眼睛一眯,笑容和蔼,“那就住,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反正这至尊vip高级病房平时没几个人住,死贵死贵,空着也是空着。
秦昼和秦夜阑一眼看穿了时漾的把戏,要么就是想装可怜,要么就是想赖在这儿不去上课。
穆宁倒是很关心时漾的伤势,满眼都是担忧,“时漾,你头还晕啊,要不要做个详细检查?”
时漾把脸扭到一边,不给他面子,“你还好意思关心我,都是你害的。”
穆宁愧疚地低下了头,嗫嚅着说道:“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秦昼哥,夜阑哥,穆嘉禾本来就是要找我麻烦的,跟时漾没关系,是我连累了他。”
时漾抱着胳膊,斜着眼睛扫过去,伸出食指指着穆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指点点:“可不就是你连累了我。”
穆宁顿时更加自责愧疚了,他无意识地捏着手指,眼里泪光闪烁,嘴唇嗫嚅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昼一个沉沉的眼神往时漾那边投了过去。
时漾冷哼一声,“看什么看!”
“这么大的事情,我要告诉秦小叔去!”
坐在另一边的秦夜阑抬眼看过去,眼中的情绪似笑非笑,“怎么?又要告状了?”
时漾没有搭理他,转头就拿起手机,找到秦砚川的号码拨过去。
秦夜阑抬手拍了拍穆宁的肩膀,低声安抚道:“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先送你回去。”
至于穆嘉禾那废物点心,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又开始蹦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