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住院这三天,除了吃就是睡,没事还打电话骚扰骚扰秦家那对双胞胎。
秦昼直接连电话都没接,再打过去的时候就打不通了,那小子闷不吭声地把时漾的号码给拉黑了。
秦夜阑倒是接了电话。
时漾歪歪斜斜地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半点儿也不带客气地要求道:
“秦夜阑,我明天要出院了,你要亲自来接我回去,否则我不会原谅你那天在病房里对我的无礼之举!”
电话那边的秦夜阑似是笑了一声,清越的声线里也含着笑:“看来脑子还没好全,夜阑哥这边建议你去精神病院挂个号。”
时漾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真想把秦夜阑那张死嘴给毒哑了。
“秦夜阑你又欺负我,我要告到秦小叔那儿去!”
秦夜阑嘲笑他的天真和自以为是,“好啊,你尽管去。”
说完这话,秦夜阑便挂断了电话,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慢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那惹祸精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自己能嫁进秦家,当秦家的人。
那个跟儿戏一样的婚约,除了时漾压根就没人当一回事,秦家如此,外面的人也是如此。
至于为什么要把人接到秦家,只是做点儿表面功夫而已。
毕竟太爷爷在临去世之前当着不少人的面提起过这件事,还叮嘱小叔要把人接进秦家。
至于之后的安排,太爷爷已经去世了,难不成还能在地底下托梦给他们不成?
时漾出院这天,秦夜阑自然没有过来接他。
早就猜到了结果,时漾也不意外,当真打了个电话给秦砚川,准备装模做样地告状。
电话响了好半晌才被接通。
谁料秦砚川接通电话的第一句就是:“哪位?”
“是我啊,时漾!”
时漾把告状的事儿扔到了一边。
“不会吧秦小叔你该不会连我的号码都没存下来啊,在整个秦家,我可是把小叔你当作我最亲近的人啊,完了,我现在有点儿伤心了……”
秦砚川刚结束三个小时的会议,本想小憩片刻,如今却被时漾吵得脑袋疼。
电话那边的声音还没有停,少年人的嗓音清亮,语气里的情绪非常充沛,跟小蜜蜂一样嗡嗡嗡,真诚中又带着几分做作。
他往后靠着办公椅,抬手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淡淡地出声打断时漾的话:“说正事。”
时漾安静一瞬,随后蔫了吧唧地说:“秦小叔,我今天要出院了,没人接我回去。”
“我让司机去接你。”
“谢谢秦小叔,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啊对了,记得存一下我的号码!”
秦砚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没等对面的时漾再说话,指腹往屏幕上一划,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把他当作最亲近的人……秦砚川阖上眼睛,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笑得让人背脊发麻。
秦砚川不是看不出来,从时漾来到秦家的第一天起,除了他那两个侄子,对方还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
不仅是他,怕是整个A市的权贵,他都想勾引一遍。
—
二十分钟后,秦家的司机来到了医院,对待时漾的态度还算客气。
时漾懒洋洋地趴着车窗,吹着从外面灌进来的凉风,喝了口刚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来的冰镇饮料,惬意地眯了眯眼。
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住大别墅坐豪车,出门有司机接送。
喝完牛奶,时漾又从小冰箱里拿出一个面包,顺便跟前排的司机说:“司机叔叔,下次给我准备点儿可乐,我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