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犬名叫蜂狗。因其群聚习性如同蜜蜂而得此名。喜白好明,最爱聚居于巨大晶矿石脉中。百犬同侍一犬后。百犬猎取活物用荷叶包裹放入酿琼草中生“荷素”,犬后则饮荷素,采月华为生。群犬二十年一寿,犬后二十年一胎,循环往复。
“那真是你家养的?”林伟还不太相信。
“那还能有假,那块石头都是我家放进去的,你看那地方像个晶石矿吗?”陆炑站起来走了两步,同时拍拍身后的尘土。
听了没法反驳的反问林伟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好家伙,牛,牛的!”
白直裰这会在晨光映照下异样的刺眼,其上的青色细边借着光显出了银线绣,这套衣服比起昨晚初见突然更显华贵。
“走啦,走啦,带我去你们家逛逛。”陆炑笑着把他们拉了起来。
林峰搭上陆炑手的时候,心里充满着抗拒,他生怕陆炑就这么顺手揽过,然后像昨晚那样,再来一次空中飞人。那他非在空中变成人体喷泉不可。
只是拉起后,陆炑就没了动作。他三人的脸上都遍布着不加掩饰的疑惑。林峰林伟才疑惑陆炑为什么还不动手?陆炑在疑惑他俩在等什么?
“走啊,怎么还不走?”陆炑看了看林锋和林伟问,“你俩在等什么呢?”
“等你啊!”林伟伴着林锋的话点头,
“等我干什么?”
“不是你带我们飞吗?”林锋说着往陆炑身边凑了凑,一副大义献身的样子。林伟在一旁附和着做弯曲双臂夹拢的动作。
“我不认识路啊?我怎么知道怎么走。怎么带你们飞。我就是不认识路才带的你俩啊。”陆炑斜眼打量身边的林锋。他现在懵上加懵,搞不懂林锋的想法。
“你不认识路,那你昨天抓着我俩一通乱跑是在搞什么?”林锋话里显然有些怨气,他觉得自己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表达着对他的谴责的认同。
“那洞里一股狗味,太冲了,我先带你出来还不好啊?”陆炑辩驳道。
林锋心脏猛地跳了两下,满头黑线,怨气瞬间加了几成,伤口由隐隐作痛,改为阵阵疼痛。
过了些时候,三人便到了平城城门外不远处。临近门不远。林峰却停下了脚步。拉了拉身上的衣衫,血浸染的衣衫,像长在他身上的皮肤,拉几次的撕裂皮肉感,让他停下了整衣的手。
他和林伟的形象,在人群中必然是瞩目的。而鹤立鸡群,是会被人针对。守门察官自然会对他们多看一眼。以往也有血流受伤,身躺担架的过门客,在像他俩这样的血人,对守门人来讲也是稀罕物。盘问起来便会麻烦不断。因此便不约而同的看向陆炑,希望这位神通广大的大少爷能给他们支一支招。而这位大少爷也确实出了一招自认为的“妙招”。
入了夜后,在城墙外的拐角处,三个人鬼鬼祟祟聚在一起。这就是他的妙招,入了夜后做一把梁上君子。只是翻的不是人家的院墙,而是城墙。
入城的过程,到这一步后一切顺利。陆炑轻轻松松的便能感知到巡逻士卒,翻越的动作又很迅速,轻而易举的不惊动他人就进了城内,这等熟练架势。应当是“练习”了不少遍。
来到了居住的街区,林峰心里有事。要不是身上没钱,他早就拐角进内城客栈开上两间房。带新认识的朋友。光临他的寒舍,心里多少有些自卑与芥蒂。他还是更多的想展示自己好的一面。
别无选择,身无分文就顾不住面子。三人来到林峰那已近古董的家。没有插上拴条的窗,被风吹的框框作响,在欢迎着远道而来的新客。
赶忙进屋拍亮了灯。这是他唯一能让家看着像家的手段。他担心陆炑嫌弃来的快慢,瞥见陆炑已经落座,才放下了心。陆炑身边的破旧木椅上还有着明惶惶的泥脚印,想来陆炑那把应该也有,这更令他感到羞愧。心里偷偷暗骂那群来听课的死小鬼没点礼数,怎么还乱踩椅子。同时尘封在心里,修整家室的计划又被唤醒。
林伟在林峰家简单的换洗了一下,就回了自己的家,虽然以前出城也会偶尔受些伤,但这是这般触目惊心着实罕见,搁着街道也能听到林伟父母家人,关心与谴责。那些情感又在林峰心中涌了上来。
林峰也换洗了一下,这个过程并不轻松,痛苦和解脱相伴着。林峰本打算招呼陆炑换洗,不过打量下陆炑从头到尾还是一尘不染,就打消了念头。
在家中翻箱倒柜找了些钱,便领着陆炑出门吃饭。陆炑在这处实在引人注目,本打算往内城去,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钱,只得转身,走向小摊。看陆炑吃的津津有味才放宽心下食。
在小吃摊上频频引人回头,确实也给进食体验带来了一些困扰。先吃完的林峰坐在那发了个呆,想着饭后消食的活动,却找不到什么好的门路,一时间想不到什么特色,能带人游览。只得说陆炑太引人注目,容易招来事端,就在饭后匆匆回了家。
回家后才发现更加尴尬,无事可做。只得提前睡觉。可寒酸房内只有一张木床。二人坐在桌前,共望着木床。而后面面相觑。好在陆炑足够江湖气概,二人挤在一张床上,这件事情算匆匆过去。入夜盖起那张薄如蝉翼的被子,林峰头一次在深夜里发自内心的谴责自己的拖沓与懒,让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