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算了算,空间里的柴火少说也有好几担,买头批鸡崽子的钱到是有了。
这般一想,又看了看稍微露出点怯怯笑容的刘秋香,转而拉了她去了山坡处,拖了两把湿柴回来做做样子。
到家时,刘齐氏自然没给她俩好眼然,但刘秋香是豁出去了把脸皮子当铁皮子用,随便刘齐氏怎么骂,她该吃饭时,就拉了刘秋香上桌吃饭,该睡午觉就拉了刘秋香睡午觉。
只是在被刘齐氏点名要求两人洗碗时,她审时度势一番后,十分“乖巧”的跟刘秋香去洗碗了。
事后,刘秋香问她:“二妹,你不是说不要听奶的话吗?”
刘稻香笑眯眯地说道:“当然不听,但也得分场合,你想,上午奶喊你时,只有二伯娘跟她兄弟在,可午饭时,咱爹和爷爷都在呢!”
虽然这位爷爷好像不能当家做主,可刘稻香的心里打着个小九九。
“可还是听了奶的话啊?”刘秋香无法理解刘稻香所想的。
刘稻香本想说只要她照做就行了,可后来一想,到底是这具身子的亲姐姐,也不能养出个应声虫来吧。
“姐,你拐个弯想啊,我们当着大家的面卖乖,转过背就不要太听奶的话,奶要是在爷面前嘀咕我们懒,你说爷会怎么想?”
刘秋香闻言若有所思,觉得自家妹妹实在是太聪明了,后又想,自己真笨。
打这以后,刘秋香对于刘齐氏的话就时常阴奉阳违了,而刘稻香见了后,到是受到了鼓舞,觉得即然能慢慢改变刘秋香,那么张桂花与刘三贵这两个大,迟早会被她拿下。
下午的时候,刘稻香继续坐在自家门坎上发呆,钱啊钱,银子啊银子,你在哪里!
想她刘稻香穿越过来也有好几天,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找出一文钱
听着炕上正哭得跟小猫儿叫似的三妹刘春香,刘稻香无奈的摇头叹气,一文钱拦倒英雄啊,她空懂天朝语,家乡方言,外加上班那个城市的方言,手握三大语系,却没有半毛用。
正在她一副要死不活地靠在门框边准备继续发呆时。
“稻香,去看看那些猪怎么回事,刚把过食,就叫它娘的,一个两个都是好吃懒做。”
对于刘齐氏每隔几句话,必要指桑骂槐说她们懒的事,刘稻香压根儿就是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
“知道了!”
在刘齐氏连续叫了三次后,刘稻香不耐烦地应声。
刘齐氏所说的猪圈,是在正屋后面,挨着东边的灶屋。
刘稻香瞅了眼正在给刘小兰洗头发的刘齐氏,绕过两人转身进了灶屋,再从后门处走出来,来到了猪圈处。
刘齐氏其实很会过日子,看看家里的猪肥头大耳的,就知道这猪被伺候得很好,准确的说,就是吃得很不错。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脸色大变:“啊,臭死了!”
接着,猪圈后似乎传来一些动静,刘稻香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细细一听,确实是有些不对。
她顺手抄起放在猪圈旁的一根二齿草叉,麻着胆子绕到猪圈后面去,一瞧
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四岁左右,头戴束发玉冠,身穿紫蟒箭袖,腰系攒珠白玉带,面如银月,眉似乌剑。
但是现在这位贵公子哥沾满了一身猪粪,半个身子正趴在岸上,下半身依然浸在粪池里。
正双目紧闭地倒在了粪池边,从他滑下来的方向判断,他应该是从她家泥墙外翻进来的,只是千算万计,没料到这墙后是个粪池。
刘小兰用细棉布包着湿头发,踩着小步子来到了后面,发现刘稻香没有在猪圈处,便绕到后面一瞧,见她正在发呆,怒道:“死丫头,去看个猪都半天,磨什么洋工?娘还在等着你呢!”
刘稻香正愁着这人要不要救,不救吧,这人好像是受伤了,万一死在这粪池里,她良心可不会好受,要是救吧,她的视线挪到那张溅了猪粪水的俊脸上,呕,刚好看到有虫蛀在那人的脸上爬来爬去。
她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扭头看向走向她的刘小兰,眼珠儿一转,说道:“小姑,快看,那里有个人。”
“什么?是哪家挨千刀的,竟然敢胆大包天,大白天想到我家偷猪。”
刘小兰闻言立即柳眉倒立。
刘稻香看了看那位小公子,挨千刀的肯定不是:“小姑,那人好像确实挨了一刀。”
“什么?”刘小兰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当她看到这位小公子一身锦衣时,后面的话自动的吞了回去,伸手朝她一推,说道:“还不快去把你奶找来,还有,以后不许对人说起此事,看着这人来路不明,又受了伤,说漏了嘴指不定就成了祸。”
刘稻香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反正是救人,谁救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