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志斌回答:“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他前不久捐献的那把剑也是我奶奶留下的。”
“指不定家里还偷藏着我的东西呢。”
警员紧追不舍,问道:“老人有遗嘱说留给你吗?”
岑志斌此时开始有些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明显底气不足。
警员毫不留情地说道:“那你这就是抢劫。”
岑志斌急忙辩解:“怎么能是抢劫,老人死了东西没分,我也应该有一部分。”
警员反问:“那你怎么证明这东西是老人留下的,而不是受害人自己的东西?”
岑志斌恼羞成怒,大声说道:“他?一个孤儿一穷二白,这不是奶奶给的是谁给的?”
“那他能证明吗?证明那些东西是他,而不是奶奶的?”
“奶奶又没有立遗嘱,那这些就得按照法定继承来分配,第一顺序继承人是配偶、子女、父母。”
“怎么着也轮不到纪由这个八百米开外的人。”
纪由真的很想再揍一次这原身的奇葩亲戚,主要是这无赖还懂点法,这是最讨人厌的。
警员不跟他废话直接将材料写完上交,“这些话留着去监狱里说吧。”
岑志斌见他们转身气恼大喊:“我要告你们,你们狼狈为奸。”
警员头也不回的起身带着纪由离开。
而纪由即将踏出门口时转头定定的看了岑志斌一眼。
岑志斌看到到纪由阴鸷的眼神,胆寒到声音转小直至听不见。
纪由坐上警车返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事情。
说祖传的有人抢,可若说是自己的,又实在解释不清其来历。
纪由心一狠,真想全都给他们弄死。
他是好人,但也不是可以随意揉搓的烂好人。
......
案子一经录入系统,立刻有相关人员看到并上报。
文物局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纪由捐献的文物可能存在争议的消息。
局长孙崇海此时已经带着文物前往京城,副局长杨洪瑞则急忙咨询律师寻求解决办法。
律师在仔细看完资料后,语气严肃道:“这个没办法,如果打官司的话确实轮不到纪由继承。”
“如果文物主人能够拿出所有权的证据,只要他想,就可以请求法院判决博物馆返还文物。”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纪由能拿出购买凭证,证明是自己所有。”
律师顿了顿,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第二个方法就是让他放弃继承或者没有机会……”
杨洪瑞低头,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们尽量不会采取极端手段。
要是能像纪由那样明事理识大体该多好?
双方迂回慢慢处好关系,他们护着捐献人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可为什么总有人要做一些不聪明的选择?
杨洪瑞抬起头轻叹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律师看见副局长杨洪瑞的表情变化,心里不禁发抖,连忙说道:“杨局长,那我这边……就先去收集资料。”
他心里清楚得很,但他装作不懂,仍然说出为纪由打官司收集资料的话。
杨洪瑞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律师的肩,温和说道:“辛苦你了,去收集吧。”
律师紧张得同手同脚地走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杨洪瑞将门锁上,走到办公桌后看向窗外,拨通孙崇海的电话。
他们既是上下级,也是合作关系。
孙崇海往上升,自己的路自然也好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