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亮了,温锦脸颊有些痒,于是用手挠了两下,正巧祁漠寒望向她打算说些什么,借助窗外的路灯光隐约发觉女孩子的脸不太对劲。
“赶快靠边停车。”
他将车内的灯全部打开,下车拉开驾驶位的门,俯身过来撩开温锦头发细细查看。只见她被头发遮掩的脸颊上有好几处划痕,手上的割伤比脸部更严重,有两处皮肉都向外翻了。
“怎么搞的?”
“大概是砸玻璃时弄的。”
温锦用石头砸破玻璃后才发现,那间房子是个面积很大的套房,里面还有一扇厚厚的门,于是她撑住窗台跳了进去,手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割伤的。
“刚刚在医院时怎么不喊萧遥帮忙包扎,都不知道疼吗?”
经他提醒,温锦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先前一直为了祁漠寒跑前跑后,根本没空注意自己的身体。
“没事,一点小伤。”当年跟着添哥学习格斗术时,受伤乃家常便饭。
“下来吧,我来开车。”别说,受伤倒也有好处,总算能激起男人稀薄的同情心。
这回换温锦坐在副驾驶位上,放松下来的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先前牵扯了大部分思绪的哥哥,罕见地被早已绝迹多时的添哥所取代。
或许因为人在受伤时太过脆弱,所以先前被封印的许多记忆才会争先恐后地从裂缝中探出头。
陷入回忆中的温锦压根没察觉到车子何时停下,而祁漠寒又是何时离开的。
她的思绪在车门被拉开那一刻戛然而止。
“到了?”她迷迷糊糊地任由祁漠寒拉着从车上下来,有些诧异地环顾四周,眼前是一片低矮的老式住宅楼,看样子建造的年限比自己岁数都大,堂堂的祁总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里。”祁漠寒找了张长椅坐下,拍拍身侧的位置,等温锦坐下后,他握住她的手举到面前,细心地给她涂抹起药膏。
温锦这才发现,车子停下的位置右后方有一家小小的药店,原来他是去给自己买药了。
一股暖流从心房溢出,除了哥哥和妈妈外,似乎还是头一次有人为自己上药。
可惜没等暖流淌至四肢,就被一股刺痛阻碍,“好痛啊,你抹的是辣椒吗?轻一点。”
“别乱动,这是消毒水。”
见女孩子扭来扭去地躲避着棉签,祁漠寒干脆将她抱起来跨坐到自己身上,用长腿和胳膊挟制住她,才算完成了整个上药的过程。
他还不忘撩开她的头发,细心地给脸颊处的细小伤痕也涂上药。
但女孩子似乎并不领情,“真的好痛,你买的究竟是伤药还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