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椅子上看护着同一个男人,相对无言,宽敞的办公室内只能听到祁漠寒均匀的呼吸声。
“祁家挺乱的,做好思想准备。”萧遥率先打破沉默,“未来你在祁家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我跟祁家没关系。”
“会有关系的。”
温锦很诧异,早上见萧飒时,他话里话外想把自己往祁家的方向拽,晚上见萧遥,他也是同一个目的。
等等,萧飒,萧遥,两人为何都姓萧。
“萧医生,请问,您认识一位叫萧飒的律师吗?”她试探性开口。
“那小子呀,他是我弟弟。”
“亲的?”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你认识他?”
“太好了。”温锦激动得险些跳起来,比起不好说话的萧飒和祁漠寒,萧遥明显更有人情味一些。原本她以为说服萧飒接受哥哥官司的事情只能着落在祁漠寒身上,没想到意外地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有个案子想请萧律师帮忙,不知萧医生能不能引荐一下。”
不料萧遥连案子内容都来不及了解便连连摇头,“那小子脑后有反骨,我如果出面说不定会起反作用。”
萧飒是家中最小的儿子,没有继承家业的负担,从小便野蛮生长,除了祁漠寒外,谁的话他都不爱听,常常气得老爹拿着棍子嚷嚷要请家法。
这世界真奇妙,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很近,比如温锦苦苦寻觅的萧飒,正是面前这位好说话的萧医生的亲弟弟;有时候又很远,比如温锦绕了个大圈子,却还是逃不开祁漠寒。
而且她还得知,萧飒和祁漠寒并非单纯的上下级雇佣关系,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得能为对方两肋插刀。
什么带薪休假两个月,分明都是托辞。至此她才明了,萧飒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找祁漠寒。
正当她苦苦思索萧飒的动机时,输液瓶的液体已经见底,祁漠寒也醒转过来,精神明显比之前好上许多,双眼恢复了先前的奕奕神采。
“走吧。”他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身体,便急匆匆拽着温锦准备离开。
“把这盒药带上。”临出门前,萧遥喊住温锦,“待会睡前吃一颗,明天早上再吃一颗。”
“听清楚医嘱了没?”温锦立刻把药塞到祁漠寒手中,“千万别忘了吃。”
祁漠寒把双手背在后面,根本不肯接药,“你闯的祸,自己负责收拾。”
“我又不可能去你家监督你吃药。”天色已经黑透,她心里不由得有些焦躁,还要先开车把祁漠寒送回去,等自己再辗转回家都该半夜了。
“跟我回家,少了你一个跑龙套的,戏根本唱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