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坤咬牙侧目看了杨真几眼,僵硬的面皮上不时抽动,终于扭过头去。
萧南乔脸上亦浮上一抹红晕,轻声道:“七叔,叫此人停手吧,这样羞辱一个女子,未免过分了。”
萧林海正看得高兴,一听侄女发声,忙轻咳两声,以手掩嘴:“确实有些胡闹了,不过我看是那女修先前就施‘媚术’惑人取胜,眼下又想故技重施,却是被反制住了,想不到此子竟还深谙此道。”
他摸着下巴,心中却还有半句话没说出口:“找个日子,倒要向他讨教讨教,这媚术如何修成……”
海君候风流潇洒,又贵为仙族嫡子,不用媚术惑人也自有貌美女修趋之若鹜。他想讨教此法倒不是为了去迷惑谁,只不过是因家中爱妻这些年求道心切,性子越发清冷怪异,他担心其阴阳失衡,恐要滋生心魔,便想习练此道一番,以增些许闺阁情趣,为妻子调节心情。
詹昌淡淡说道:“以媚术稍稍投机取巧尚算情有可原,此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此等术法催到如许地步,斗擂双方虽是劲敌,亦为邻县道友,这般辱人,实在有些失节。”
萧林海笑道:“诶,世子言重了,斗符是斗法,这媚术相斗也是斗法,擂上斗法各凭本事,倒谈不上什么失节。只不过这厮实在心硬,真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这一节需得呵斥。”
他举起玉牌,咳嗽两声,朗声道:“既然胜负已分,小友便罢手吧。”
杨真抬头看向萧林海,点了点头,回道:“君侯有命,自然遵从。”
当即向后退开几步,颜婉尚深陷媚术之中,一见杨真退去,伸出一只手,想要遥遥将他拉住。
杨真道:“不必过来。”言罢,深吸一口气,眸中猛然射出两道精光,如电如魄,登时将两人之间痴缠的气机斩断。
陈松面色惨白,喃喃说道:“杨真,他怎能……”
齐悦挠着头,实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位至交好友,是在何时练会了这些高超的偏门艺业,难道关在家中四个月就能有如此成效,虽然他也为杨真高兴,但这样的进度着实有些“伤”他,他打算好好地抓着杨真“审问”一番。
赵志强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他现在才明白,杨真说的“均有涉猎”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擂台上,杨真斩断气机,收束功法,颜婉只觉胸口遭重锤抡了一记,心肺剧痛,连同着带脉周遭一齐抽痛起来。
她双目圆睁,脸上潮红尚未褪尽,四肢冰冷,环顾着无数异样眼光,心中羞愤气郁汹涌袭来,“哇”地一声,呕出一大口血。
杨真看她吐血,眉头微皱,心想自己施展术法到底缺乏经验,对力度火候掌握有所欠缺,这一下全力施为,却是下手太重了。
他心头倒不会有什么负担,两千枚宝银在前,若是自己在台上中了颜婉的媚术,似她这类人,必定也不会留手,擂上竞技,各凭本事,媚术一事,本也是对面这女修起的头,他杨真强则反制,理所应当。
颜婉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霎时转为了惨白,金殿中再度掀起嘈杂声浪,满场哗然之声此起彼伏,颜婉只觉声似激浪,光如尖刀,没命地向她刺来打来,一时天旋地转,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