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切肤之痛,岂能再看他人重蹈覆辙,哎,没想到啊……”姜岑摇了摇手,童儿已煮好了第一道茶汤,气雾袅袅,茶香蔼蔼,杨真轻嗅慢饮,只觉心旷神怡。
齐悦又道:“对了,若虚,你既然已经突破炼气,那宅子就不必卖了,莲庄的人势利得很,你现在的身份再去办事,那可好说多了,把宅子赎回来并不为难。”
杨真放下茶盏:“宅子当然要赎,不过赎宅之前得先办一件事。老师,我是否可以马上在道院正式挂名?”
“这个自然,只需我手书一封,你就能去院里领取铭牌。”
“好,那就请老师赐书一封。”
“好说。”姜岑取过一张符纸,以指代笔,沾茶为墨,笔走龙蛇,一张符箓一蹴而就。
刚一画完,符箓无风自燃,片刻了无痕迹。
“我已知会正箓院,你有空自己去领就行了。”
“是。”
齐悦奇道:“你刚刚说有事要办,那是什么事?”
杨真冷笑一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魏家会贪蠢到这等地步。”
他将魏家的事简略说了,齐悦猛地一拍茶几,震翻了茶盏:“无法无天,待我去砍了这几颗狗头!”
“荒唐!”姜岑呵斥道,“把碗扶起来,你好大本事,在城里说砍人头就砍人头?”
“是……学生错了。”姜岑一喝,齐悦声气立马小了,只嘴角兀自挂着一丝怒意。
姜岑道:“杨真,你跟魏家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这些年他们做得的确过分,是该整治一下,只是不可鲁莽,你懂吗?”
“老师,学生知道轻重。”杨真轻敲着几面,“魏家虽是破落户,但布家不是,而且魏康毕竟是我舅舅,该做的事,得做得有利有节,方无后顾之忧。”
“嗯……很好,你自小就有谋算,齐悦,你要多学杨真,凡事三思而后行,剑法虽讲究凌厉之势一往无前,但过于毛躁,也是练不好剑的。”
“是,学生受教。那你打算怎么做?”齐悦转头对着杨真。
“附耳过来……”
一通耳语,齐悦不住点头,赞道:“好啊,若虚,还是你想得周到。”
姜岑道:“既然有事,那就先去办吧,杨真,你虽已炼气,古法之难,愈后愈难,你心志高远,当知修行日渐,不可过急更不可懈怠。料理完杂事,就将心思放到百艺修行上来,此为护道立身之功,你知道重要。另外,记得去你父母坟前祭告,修行路远,不忘来处。”
“是,学生谨记恩师教诲。”
辞了姜岑,二人同往正箓院为杨真领取铭牌,接着便向莲庄而去。
杨真已与李强约好,到莲庄内部的密室中等他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