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兄知不知道,教主他老人家突然找我,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胡放一边规划着逃跑路线,一边应付道。
“好像是为了‘虿(chai)盆秘境’的事吧,刚才常师弟也去了,大概想看看你准备好了没有。”
虿盆秘境,确实是有这么个事,但是之前说是明年,怎么突然提前了?
而且这大半夜的找过来,不会是现在就要去吧?
胡放现在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逃跑,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这时,方心远又敲了敲门,问道:“师弟,你怎么还不出来,有什么事吗?”
胡放连忙说道:
“没有没有,我刚才已经更衣睡觉了,既然是教主召见,我当然得整理一下仪容,劳烦师兄在门外再稍待片刻。”
胡放想着,有这么个人在门口,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先去一趟看看情况再说。
他起身正要开门,又想到什么,摸了摸左手衣袖。
坏了,白盆儿的储物袋还没来得及处理。
这可怎么办,教中有牵心虫,现在教主说不定已经知道白盆儿的死讯了。
这他娘的,现在妥妥是个赃物了。
胡放拿着白丝囊,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把这玩意放在哪里。
不能带在身上,万一被教主发现,百口莫辩。
放在房中?
也不安全。
万一有人来搜查房间怎么办?
突然,胡放灵光一闪:
有了,我等一下出门,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不就行了。
想罢,胡放开门走出,门口站着一个乌发披肩,男生女相的年轻道人,他正是方心远。
……
长春谷。
苏复离开后两天。
土元子慢悠悠的苏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石公坐在床边。
他脑海中闪过这半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赶紧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喊道:
“弟子欺师灭祖,害死许多师兄师弟,还差点害了师父,实在死罪,不可饶恕,请师父速速动手杀了我吧!”
石公坐在床上,一脸平静的把二心虫的事说了,继然后续说道:
“此事不能全然怪你,你也是被白盆儿的蛊虫控制了。
心为人所制,身则为傀偶。
你是身不由己,为师不怪你,你起来吧。”
土元子听了,泣不成声,说道:
“弟子,弟子前一次外出时,确实被人袭击打晕了过去。
后来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谷底乱草之中,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幸运,没被敌人发现,没想到,没想到竟然……”
土元子趴在地上,磕头不止,继续说道:
“师父纵不见罪弟子,弟子又有何面目再活于世,师父保重,弟子去了。”
说罢,他拿出一把尖锥,快速刺向自己的心口。
石公安坐不动,静静看着。
土元子举锥自刺,尖锥破皮,入肉,穿过胸骨,触及心脏,一气呵成,毫无犹豫。
石公的眼神这才有了波动,头顶上现出一颗核桃大小的黄石,此石八角分棱,各有玄纹,乃是石公的护身之宝‘随意转心石’。
只见这石头只是一转,就消失不见,再一转,已经贴在土元子脖颈之上,土元子顿时动弹不得。
石公站起身,把土元子胸口的尖锥一把拔了出来,骂道:
“你这孽障,既知犯下大错,为师还没惩治你,如何就敢寻死?
难道你以为你死了,你犯下的错就可以消了吗?”
石公把转心石收起,土元子不再寻死,只是垂头流泪,声音沙哑的说道:“请师父重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