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
苏复两人站在一处小山岭的环腰山道上。
魏殊指着对面的一座小山说道:“看,那山脚下的道观就是雨台观。”
苏复抬眼看去,只见这雨台观确实不大,两三座王老汉的院子那么大吧。
他的目力惊人,远远还能看见道观的形制,其前后有三进院子,左右还有侧院,和之前魏殊说的一样。
再看对面到此的两山之间,还有一条小河流过,其间几片田地,以及三三两两的一些房屋,一共有个百来户人的样子,也是个小村庄。
“等天黑。”苏复说道。
“好。”
二人找了个隐蔽处休息,养精蓄锐。
而此时,雨台观中,一片欢歌笑语,几人正在饮酒作乐。
庭中林妙妙正在献舞,她上身穿着一件青绿色的小比甲,露出一对脂玉似的胳膊,又有一条青黑色风带缠绕,对比之下更显得她白的发光。
她下身穿的则是一条粉红色的散花裙,此裙上半截连成一片,下摆则是一条条分开,静立时还看不出来如何,一旦舞动起来,下摆如花朵散开,玉腿翻出,人比花娇。
“好!”
场中男人无不喝彩。
林妙妙体态修长,腰如约素,色相绝佳,更兼舞姿曼妙,善能蹈空而舞,此非凡俗舞姬所能做到。
她轻打丝带,稍摆细腰,步步踏空,如踩莲花而起,当空作舞,上下翻飞,真如细柳扶风,翥凤翔鸾,不负‘白玉飞天’名号。
“小骚货!”
李青姑看着林妙妙一丝带打到于填海的脸上,把他魂都勾去了,心中忍不住暗骂。
虽然这事是她自己指使林妙妙做的,但是并不妨碍她心中不爽。
李青姑在心中先是大骂师妹恬不知耻,勾引自己男人。
又骂于填海是臭男人,见色起意,见异思迁。
她心里不高兴,脸上却不显分毫,还笑吟吟的喝着美酒叫好。
等林妙妙一曲舞罢,她才上前去,把林妙妙拉了下来,笑道:
“辛苦师妹了,只是怎好一直烦劳师妹作舞,总要歇息歇息才是,接下来就让姐姐来献丑一次可好?”
这一干人这般高兴,以至于歌舞助兴,其实是为了庆祝前几日打跑了那禾山来的女道。
之前,于填海把魏殊打跑之后,他们六人还在附近搜索了两日,也不见她踪影,便以为她已经知难而退,回返禾山去了。
因此众人回到观中后,便就欢饮作乐,以作庆贺,直至今日不止。
夜色渐深,苏复两人来到了雨台观附近的一处废弃小院。
苏复抬头看了看天色,辨认云机,这两天都是阴天,乌云蔽月,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他朝魏殊点了点头,魏殊会意,在院子东南方施了张鬼雨符,苏复也摇动云雾旗,施展布雾之术。
不过这次他没有把云雾旗中的雾气放出来,而是以云雾旗加持他的布雾之术,让天地之间的水汽自然凝结,形成稀薄的山雾,慢慢弥漫开来,免得被观中人察觉。
而后两人又在屋子里坐下,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空中也渐生雾气。
苏复撸起左臂的袖子,朝魏殊说道:“可以开始了。”
魏殊颔首,按照计划出阴魂附在乌青丝上,然后又御使乌青丝缠在苏复左手臂上,好似一条黑色手绳。
而她的身体则躺倒在地,好像睡着了一样,不过苏复并不担心她的肉身安全。
因为魏殊之前跟他说过,她身上有一道金甲鬼王护身符,能在她阴魂离体时,保护她的肉身安全。
不过苏复总觉得,魏殊当初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是在警告他似的,有点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