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管不了这些,他急匆匆的赶回母亲房内,赶紧用温水化了药丸,喂母亲服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母亲原本带着死气的面色,似乎真的好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第二日,赵凌就明白了,不是错觉。
在榻上昏睡多日的老母亲,居然醒了过来,还吃下了一碗粥。
虽还未完全康复,但已经让赵凌欣喜若狂了。
第二日夜晚,戌时正,那位娘子果然又骑着白马来了。
她还是跟昨日一样冷冰冰的,不多说话,留下一粒药丸便走。
就这样过了四五日,到第七日晚上,赵凌仍是在后门等她。
她还是一样在戌时正到了,如前几日那样,留下一粒药丸,但这一回,她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对赵凌道:“今日的药丸吃下去,令堂便能起身了,行走坐卧如常人一样,只是这病要去根,得吃满七七四十九日,不能少一日。”
赵凌知道这是告诉他不要以为病状看不出来就懈怠了,不认真吃药的话,会前功尽弃。
他不敢抬眼看她,连连作揖道:“娘子的吩咐,我一定记住,每日劳烦娘子,某心中惶恐。”
白衣女子瞥他一眼,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等她走了,赵老太太在榻上睁开眼,对赵凌道:“我的药,都是这位娘子送来的?”
赵凌点点头,忙跟她细细说了药的来历。
连自己承诺母亲治好病后去给这位娘子做仆人的事,也一并说了。
说得老太太眉头直皱。
“我看这位娘子貌美能干,又有这么好的医术,我儿一表人材,这些年若不是为了我这病,也不能耽误了你娶妻……”
老太太被儿子服侍着吃药,喝下一勺,看了看儿子俊秀的面孔,道:“我看,不如与这位娘子结亲的好。”
这话把赵凌吓了一跳。
虽然他也觉得这位娘子极好,可这样的心思未免有点……
再说,他连这位娘子的家门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提亲呢?
可老太太与他想的不同。
那位白衣娘子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日日不辞辛苦的送药来,难道真是为了自己这个大半截入土的老婆子不成?
那自然是为了眼前这个傻儿。
女子矜持,不好自己开口,他竟然还恪守规矩立法,问也不问一声,竟然还要给人做奴仆。
赵凌生得英俊,又是县丞,虽然不是县令,但在渭南县,也是上好人家了,之前说不上亲,不过是因为自己体弱,傻儿为了给自己治病,不惜百金,几乎将家底儿都掏空了。
门当户对的娘子们嫌弃家贫,又有个病病歪歪的拖油瓶老娘,不肯嫁过来,而那些个农户家里的小娘子,别说赵凌看不上,她也嫌弃。
这位白衣娘子,不正是送上门来的一位美娇娘?
再说了,这药要吃整整七七四十九天,若是不趁这个机会,把那位娘子变成家里人,又怎么让人能放心呢?
她心中拿定了主意,既然是来送药,那定然是看上了赵凌,错过这村没这店,定要将这个娘子捏在手里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