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心知肚明,也始终没有勇气告诉童玲儿,也不敢告诉她,当初他心灰意冷,消沉堕落的时候,是姑姑给他指了条“明路”,让他要把童玲儿的芳心俘获,意欲霸占童家堡,现在柳千金空有算计,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穆阳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骗取天衍十九式,意欲让她据为己有,她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堡主。只不过,她不出面罢了。
童玲儿从来不会相信穆阳会出卖自己,是以把功法给了他,心诀并没有给,这事情让柳千金很不舒服,没有想到她还很不好对付,低估了对方。但是为了计划,她只能装聋作哑了。
穆阳阳奉阴违,谎话连篇,天真善良的童玲儿哪里深究过,被他忽悠的迷迷糊糊,她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甚至对姑姑也是这样,柳千金是恨铁不成钢,感觉他越来越不好控制,总不像是以前的那个小冤家,变化很大。
童玲儿笑道:“我就是。不知道你是?”
柳千金笑容可掬道:“我是穆阳的姑姑,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见过你,当时你们忙着接待客人,也不会有印象。”柳千金见缝插针,为了拉近距离,只好说句场面话了。
童玲儿道:“喔!原来是姑姑呀!失敬失敬!我给你沏茶。”
柳千金抱怨起来,故意假仁假义的说,“臭小子,你要多加疼爱媳妇,要互相理解,互相信任,你把她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
又呵斥道,“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赶紧点,给她认个错。”
穆阳嬉皮笑脸的,面露难色道:“姑姑,你息怒,我是太疼爱她了,才让她稍解郁闷的。这里的风景不错,我想玲儿很喜欢。”
“嗯,臭小子,快去看看吧!”
童玲儿很是脸红,心乱如麻,“姑姑,请你喝茶。”
她异常疼爱,握住她的手,笑道:“玲儿,纵然他做的事情欠考虑,你就原谅一回,我已经教训过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和他和好吧!”
童玲儿很是为难,想到,他们一唱一和的,究竟是真情还是假义,和好吧!我不能一错再错,不和好吧!有害无利。
她惆怅不已,难过道:“姑姑,这些事情不急,我想考虑考虑。你想想,他既然能给我下毒,我就是活着也没意思了。还是我死了干净的好。免受刀光之灾。”
柳千金心道:果然是个贞洁烈女,这样子,只好这样了。
她拿出皮鞭,狠狠地抽打着穆阳,怒道:“不学好的东西,这样好的媳妇儿,就是打着灯笼找,也不一定找到,这是你修来的福气,你怎么不知道好好的珍惜。还不磕头认错。”
穆阳哎呦起来,好像很疼似的,让童玲儿异常反感,穆阳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好媳妇,你就原谅我吧!”
童玲儿满腹怨气道:“姑姑,让你费心了。”
柳千金笑道:“孩子,我该说的都说了,既然你们已经成了亲,就要和和美美的,你丈夫纵然有天大的错,只有你拉他一把了,因为你是他最亲的人。我是他的姑姑,未必会听我的。玲儿,算是我求你了。”
童玲儿道:“姑姑,放心吧。”
柳千金见到她已然相信自己,就迈步走了。
穆阳笑道:“夫人,让你受委屈了。”
“你走吧!我不会原谅你的。”
穆阳觉得没意思,转身而出了。
柳千金来到后山,走到梅园的小亭子上,对月长叹,忽然听到铮铮琮琮,淙淙流水似的声音,其音甚哀,其音若悯,“哎!看来又是一个落魄鬼,为什么他会如此悲哀呢!”她本来就在情场失意,这时候竟然有知音漫客的感觉。
她刚要走,想到,若是就这样走了,这个迷解不开,我会很遗憾的,虽然哥哥的琴技要比这个人高超,但是他到现在都不愿意理会我,我是守下去,还是另觅佳人。
她心乱如麻,慢慢的循声而去,看到小河边有二个道童手持玉笏,一个儒雅随和的年轻人抚琴而叹,她打量着,见他既有潘安之貌,也有颜子之才,他慨然叹曰:漫漫雄关起鹰师,万里征蓬晓破天。眉山横塞遍金甲,手持长刀破胡虏。丈夫立世何所以,建功立业报国恩。
柳千金一听,竟然喜不自胜,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有志之士,笑道:“公子大才,既然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为什么不建功立业,要在这里扼腕叹息呢?”
江泛舟笑道:“姑娘见笑了。在下一直想着投身于义军,可恨无人引见。故而身感惆怅不已。”
“喔!原来如此,那好,你跟着我,保证让你如你所愿,誓杀胡虏。”
“恕我冒昧,请问姑娘身居何处抗敌。”
“栖霞岭,我就是寨主,在下柳千金。”
“喔!恕小可眼拙,不识得尊颜。幸会幸会。”
柳千金笑道:“后会有期。我们栖霞岭见。”
“寨主保重。改日自当投靠,报效国家。”江泛舟胡言乱语,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待我,令她没想到的事情出现了,她恰是东郭先生揣蛇,让他反咬,真是自己种的因果,自己会去承受,当初你害人家,为了一己之私,到头来还不是报应在自己身上。此是后话。
萧慕雨已经离开韩大成了,他很是孤独,倍感思念。想到抗金的事情,心中的担子更加重了。
他骑马来到童家堡一里之外,看到一个姑娘背着包袱,蹦蹦跳跳的玩着,他欣喜若狂,大喊一声,“小欣儿,快来上马。”
她竟然没有避嫌,纵身一跃,落在他的身前,他急忙下了马,一想马上就要到了,这样对姑娘也好有个交代,“嘿嘿,嘻嘻,哥哥,你就那么怕我么?”
由于他出自官宦之家,礼仪的熏陶,是深记在心的,他这样做,完全有必要讲究,免得别人说闲话,没想到竟然让她误会了,还以为是怕她,不喜欢她,才故如此。
“小妹,哪有,只是一起,有点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