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看到信上清晰的狮子和独角兽印章,便不再多想了。
因为对于凌驾于所有法律和礼仪之上的存在,无礼的概念是不存在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劳瑟代尔怀着恐惧的心情打开了信。
然后,他不得不为这简单的命令而汗流浃背。
——不要招惹汉斯尔。
啊。
完蛋了。
威廉·劳瑟代尔变成了灰白色。然后,他对着茫然的费迪南德说道。
“……罗斯柴尔德男爵。”
“请说。”
“能否请您调解?”
“啊,当然。我正是为此而来……对了,您没事吧?”
看着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老人,费迪南德·罗斯柴尔德只能耸耸肩。
“嗯,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无论如何,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费迪南德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想起了几天前拜访他家里的男人。
几天前,白金汉郡。
“好久没在拍卖场外见面了,弗雷德里克。”
“这样的机会应该多一些才对啊,哈哈。”
弗雷德里克·阿尔瓦·米勒参观了白金汉郡的名胜,沃德斯登庄园。
这是费迪南德男爵的品味充分体现的,模仿法国城堡个别特征的新文艺复兴风格的华丽城堡和花园,令人赏心悦目。
真应该带克拉拉和孩子们来这里参观……弗雷德里克非常遗憾地走进了接待室。
“说吧,这次有什么事?”
“首先,感谢您接受了我突如其来的请求。”
“哈哈哈,朋友之间何必这样。能为做好事出一份力,也是我们的荣幸。”
两人一边说着像是问候一样的话,一边面带笑容。
但米勒可不是傻到不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察觉到一切的地步。
“爱丽丝和彼得基金会。哈哈哈,我们的塞缪尔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是啊,名字太露骨了。”
米勒深深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
“做好事是好事,但太卖力了,好像踩到了不该踩的地雷。”
“呵呵呵。但看起来你好像很享受啊?”
“嗯,就像看着调皮捣蛋的小弟弟一样,挺开心的。”
“调皮捣蛋……是啊,这次的事有点过分。伦敦证券交易所这么激动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算是精彩的看点吧,哈哈哈!”
“唉。”
弗雷德里克·阿尔瓦·米勒苦笑着摇摇头。
的确,这件事本身很有趣……
“但火苗却意外地蔓延开来,我的员工没有错。”
“嗯,我同意。”
对奥地利人费迪南德来说,英国的民主制度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政治体系。
所有公民只有一票这一点也如此,一边公开用资本主义划分阶层,一边又试图将两者调和……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能维持这样的制度?
当然,现在重要的是这件事。
“但是,没有错并不意味着可以不承担责任,这个世界可不是那么容易转的。”
“所以我才来求您帮忙的,罗斯柴尔德男爵阁下。如果您调解的话,这场荒唐的闹剧不就能结束了?”
“嗯。”
费迪南德挠了挠下巴。
的确,如果他调解的话,这两个因为自尊和面子而无法妥协的金融机构就会低头。
但是。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因为私交,就要插手这件麻烦事吗?
费迪南德这么问,米勒深深地叹了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
然后,他沉重地说出一个词。
“犹太复国主义。”
费迪南德吸了一口气。
犹太复国主义。
为流离失所的犹太民族建立乌托邦的宏伟计划。
“去年,是维也纳吗?大学生写的文章真不错啊。”
“你想说什么?”
罗斯柴尔德虽然用金钱跻身于特权阶层……不,正因为如此,他更了解犹太人所遭受的迫害和压迫,并暗中资助他们。
可以用钱买到任何东西,现在他想买下国家。
为了爱情,曾经放弃过国家的男人平静地说。
“我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提议。”
“您应该已经注意到了,我手里有可以左右国家舆论的牌。而且是极其安静,却又暴力的牌。”
果然,费迪南德苦笑着说。
“我也能拿到那张牌?”
“那不可能。您也看到了,他有多么叛逆。”
“哈哈哈,这倒是真的。”
“但他也是个重情义的朋友。”
米勒平静地结束了谈话,费迪南德明白了他的暗示。
“……最好和他搞好关系。”
为了家族的遗愿,什么都能做的老人,哈哈大笑,点了点头。
“好。好久没去银行看看了。”
“谢谢您。”
“那么,今晚一起吃饭吧?”
“哎呀。
荣幸之至。”
米勒笑着握住了费迪南德伸出的手。
“这下可以放心了。”
总之,是个让人操心的员工。
米勒苦笑着心里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