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个贱人!我要告她!”梅雨声恨得咬牙切齿,这是下的泻药,要是毒药,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告什么告,还嫌家里不够乱!”岳江亭厉声呵斥,随着声音,人很快走进来,脸色铁青,瞪着梅雨声,“我已经训斥过她了,她马上搬出去,你回家不会再看到她。这事就过去了,不要闹了!”
“闹?我差点被害死你知不知道?”梅雨声眼里能喷出火来,“要不是你带小三回家,我能受这种罪吗?她想害死我,我要告她谋杀未遂!”
“行了,只是泻药,最多算是个恶作剧,够不上谋杀!”岳江亭极度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别生事了,我已经把她赶走了,你还要怎么样?真要闹得人尽皆知,把脸都丢光了,你才满意吗?”
“怎么,我被她害得进了医院,倒成了我无理取闹了?你去外面说说,看有谁站在你这边!”梅雨声真是失望透顶了,都到了下药的程度了,岳江亭还在护着那个贱人,“怕丢人你还敢在外面养小三?怕丢人你还把小三公然带回家里?”
“妈,你小点声!冷静一下!”岳广智伸手想捂住老妈的嘴,犹豫了一下,就按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躺下来。
梅雨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岳江亭父子都愣住了。
“妈,你打我如果能出气,那你就打!”岳广智先反应过来,拉住梅雨声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只要您不把事闹大,就算为了儿子我,求您不要追究了!”
还是一样的套路,一样的话术,这对父子凡事都是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处理,从来不会顾及她受了什么伤害,受了什么委屈,因为他们心里眼里根本没有她,自然不会在意。
梅雨声感觉身心疲惫,胳膊累得抬不起来。长叹一声,颓然倒在枕头上,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两行泪水。
“妈,对不起,你好好休息,睡一觉我们就回家。”岳广智低声说完,父子俩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出了病房。
梅雨声闭着眼睛躺了很久,一丝睡意也没有,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三十年的感情和付出都喂了狗了。
这样一对自私自利的父子,她竟然为他们消耗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岁,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起白天和谢明琪约好的,梅雨声吸了吸鼻子,强行压住心里翻涌的情绪,现在她把心里仅存的一点对儿子的不忍也清理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不顾岳氏父子的劝阻,梅雨声回到了家里。
换了新的保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手脚很麻利。
原来的保姆不知道是辞退了,还是跟着韩彩玉走了。她一点儿也不好奇,径直去了自己房间,关了房门打开手机查看这两天的监控视频。
岳江亭的卧室里,韩彩玉又一次哭得梨花带雨,垂在胸前的松散的麻花辫毛毛躁躁的。
“江亭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想让梅姐多在床上躺几天,我好继续留在家里接送轩轩。我真的没想到会连累妈,没想到她也喝了一点。”韩彩玉眼泪汪汪地抱住岳江亭的胳膊摇晃,“以后绝对不敢了,江亭哥,求你了,不要赶我走,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家!”
岳江亭嘴里叼着根烟,已经抽了一半,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既有气愤又有怜惜:“你真是糊涂,也够大胆的,怎么能想到下药这么阴险的事?我以为你是个高贵优雅又知性的女人,怎么会做这么恶毒的事?”
“我这不是被逼的吗?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江亭哥,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如果没有你,我,我就活不下去了……”韩彩玉捂着脸呜呜哭出声。
岳江亭狠吸了一口烟,叹了口气,转身抱住韩彩玉,轻拍着她的肩膀:“我知道,不要哭了!不是答应过你,要你耐心等我半年吗?你怎么又忘了?”
“江亭哥,半年后,你真的能跟她离婚然后娶我吗?”韩彩玉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委屈地望着他,“我怕你只是暂时哄我的,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我每次都相信你,都等你,这一等就是二十年。我怕,再等下去,我就死了……”
“别胡说!”岳江亭喝止她,疼惜地用手指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这次是真的,不会再让你空等。半年后,公司的事尘埃落定,我一定娶你!”
梅雨声冷笑一声,想起生日宴上他当众说的那句:“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就觉得异常讽刺。
“好,我相信你!”韩彩玉抹了一把脸,“我听你的安排,先去酒店住几天,等你给我找个合适的房子租两个月,锦凤那边差不多就装修完了,我再搬过去。”
“乖!”岳江亭唇角微勾,满意地审视着韩彩玉的脸,“还是你理解我,不给我添乱。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他抽了纸巾给韩彩玉擦脸,又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揽着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