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声急忙把她按回沙发上:“她早就走了,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谢明琪跃跃欲试还想站起来:“我们去把老岳抓起来拷问,不信他不说出那个贱人在哪里!”
梅雨声让她稍安勿躁,把昨天韩彩玉打电话约她,后来又找到家里去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谢明琪几次按捺不住要冲出去找渣男贱女算账,尤其听到岳江亭竟然彻夜未归,这是明目张胆和小三双宿双飞了,更是气得目眦欲裂。
“不行!雨声,你不能这么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她气得鼻孔都要喷火了,“老岳那个老渣男到底想干什么?跟你离婚?”
梅雨声摇摇头:“听他昨天话音里,好像不想离婚,只想脚踩两只船,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的彩旗还要继续招展!”
“呸!老不要脸的!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干出这么恶心的事来!”谢明琪义愤填膺,“他不是管不住下半身吗?那我们就闹到他公司里去!戳破他道貌岸然的画皮,看他以后还好意思出门!”
梅雨声也很想出一口恶气,可是一想到了儿子,就迟疑了。
“怎么?你还不舍得?”谢明琪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你就是太懦弱,太给他脸了,才让他蹬鼻子上脸!”
“走!我和你一起去!”谢明琪哪受过这样的气,看梅雨声忍气吞声的样子,火气蹭蹭上窜,“不把那个贱货打残,我就不姓谢!”
梅雨声拉住她:“你先坐下冷静一下,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收拾韩彩玉。至于去老岳公司闹,我看还是算了,我怕影响到小智……”
谢明琪眼神幽深地看了看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唉!你呀,怎么这么个瞻前顾后的脾气,活该被人欺负!”
她重新坐了下来,端起那杯差不多凉了的咖啡,一仰脖咕嘟咕嘟灌了下去,火气才平息了一些:“雨声,有句话不好听,但我还是要说。”
梅雨声心惊地看她,明知她将要出口的话必然扎心,还是忍不住期待着。
“小智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他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刚才听你的叙述中,小智早就知道老渣男和那个小三的事,他却帮着隐瞒你。”谢明琪的眸光带了丝寒厉,“小三都欺负到家里了,他没有第一时间踹倒那个贱人,反而拦着你打他们,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吗?”
大夏天的,梅雨声心里下着冰雨,她唇色惨白,嗫嚅道:“他,他可能怕我受伤,那毕竟,是他爸,他也,左右为难吧……”
“就算爸妈在他心里一样的份量,但他渣爹干了有悖人伦的混蛋事,他还要助纣为虐吗?”谢明琪涂了口脂的唇瓣一开一合,在梅雨声面前揭开血淋淋的真相,“他早就知道,早就做了打算,这是他权衡利弊后做出的决定,摆明了就是欺负你软弱,笃定你最多闹一场,掀不起什么大浪。”
“老岳就不一样了,小智要是站在你这边,和他渣爹作对,现在公司还没有全权交到他手里,万一老岳声名狼藉,公司也跟着受损,说不定就此倒闭也不是不可能!他害怕了,只能帮助他爸打压你!”
梅雨声双手捂住脸,呜呜哭起来。
她何尝不明白呢,但是她没有勇气正视这个残酷的现实。
谢明琪叹了口气,抱住梅雨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还没告诉阿姨吧?”
哭声戛然而止,梅雨声抬起雾蒙蒙的眼睛:“我不能告诉我妈,她本来就容易抑郁,这两年刚好了一些,不能再让她受刺激。”
梅雨声的妈妈何清敏现在住在疗养院里,自从父亲去世后,情感的打击加上生活的压力,使她得了抑郁症。过了四五年越发严重了,一次从三楼上跳下来自杀,摔断了腿。
这也是梅雨声匆匆和岳江亭结婚的原因之一。
梅雨声的婚礼,使何清敏的精神好了很多,但受不了刺激,否则就会犯病。
这次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梅雨声害怕妈妈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