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师傅，你们一般会准备多少毛巾，每天卖出去的会记账吗？”姜少言问到毛巾问题，他一愣可能没想到突然会转变这么快。

“一般他们自己带毛巾，只有偶尔会忘了带从我这拿一条，那些毛巾八毛钱一条不记账，用了我再补上，毛巾只是为了方便也不赚钱”苏师傅说那些毛巾都是老张从市场拿的，价格便宜就是没有花纹。

“你记得你那里应该有几条毛巾吗”姜少言微微点头，厂里应该也不允许他们做盈利的生意。

“五条，每天我都补到五条”苏师傅很快就说出来了。

“每天？不是说大家都记得带毛巾吗？”姜少言发现了漏洞。

“唉，就那个死了的，胡主任洗澡从来不带，他只要来洗澡我就得补一条”苏师傅声音有点低。

“那胡主任拿毛巾给钱吗？”姜少言看了苏师傅一眼。

“他有时候会忘”苏师傅说的隐晦，其实就是不给呗，虽然一条毛巾八毛钱不多，但是经常不给也很恶心。

“胡主任就是死者多长时间来洗一次澡？”姜少言放下笔。

“厂里每个月会给员工发四张澡票，不过有些人会把澡票借给别人用，胡主任比较喜欢洗澡，这个月已经来了七次了”苏师傅干笑一下，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

“每次都不带毛巾？”姜少言敲了敲桌面，这是他的习惯。

“对，胡主任从来都不带毛巾，肥皂也是用的我们的，不过我也就是在外面抱怨一下，我没杀他呀，我现在一个月也有三百多工资，他最多消耗掉十块八块的，我想想就算了”苏师傅怕姜少言不信，连忙说张阿姨和许师傅也知道，他们也劝他算了，有时候许师傅和老张也会帮他补上毛巾。

“胡主任是什么样的人？”姜少言点点头，为了这么点东西杀人确实不值当。

“我们也不是很了解，但是胡主任人品不咋的，来洗澡的很多是他下面的员工，我经常听到他们抱怨”苏师傅天天在澡堂子听到不少闲话。

“都说些什么？”姜少言准备记录，真假后面可以求证。

陆伟晔问完张阿姨后又问了许师傅，许师傅一般都在锅炉房，有时候也会在前面结束后去帮着打扫一下，好处就是许师傅自己的澡票可以让给自己家属，他趁最后没人了去洗澡就行，老苏也不会说出去。

陈康他们负责走访厂里的员工，尤其是胡主任车间的员工，到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回到队里汇总。

“胡秀林那个车间的员工对他评价可不怎么样，说他人小气爱占便宜不说，还经常言语上骚扰一下女同事，不过只敢说些骚话没听说有什么真实动作”陈康问了几个人都是差不多说法。

“我问了厂长，胡秀林因为技术过关才被提上来做了生产主任，虽然口碑不怎么样但是生产任务一点不耽误，也没人找上面领导说什么，厂长意思很简单没人找说明问题不大，他最关心的还是生产任务”张小豪问的厂长，厂长现在也很头疼，胡秀林死在厂里澡堂子，厂里还要负责任。

“胡秀林的媳妇不上班，她说不知道胡秀林有什么仇家，提供不了什么线索”钱钢被她哭的头疼。

“那胡秀林今天没上班，昨晚上没回去他们都没发现？”陆伟晔看了看张小豪和钱钢。

“他媳妇说胡秀林在厂里有宿舍不是天天回去”钱钢连忙解释，他是忘了说不是没问。

“厂长说，胡秀林有时候会出去买一些零件，只要车间正常在生产，他又不会一直看着下面的人”张小豪摊手，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