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醒来,不管你忘没忘今天的事,都要记住,以后再见到她要么走远点,要么恭恭敬敬喊大嫂,如若再发生类似今晚的事别怪我不念兄弟情。”
“今天是中秋节,你要是有心情呢,就留下来跟大家一起吃个饭,你要是没心情呢,就回家睡觉去,你是个成年男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想干什么干什么那是低等动物的行为,别让别人因为你瞧不起娄家。”
长辈们众目睽睽之下,娄旭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或者白来形容了,他脸上那叫做脸皮的玩意早就被娄宴臣当场剥掉了。
吃什么团圆饭,他想死。
庄澜拽他走的时候,他也没扭捏,失魂落魄,臊眉耷眼着走了。
桑喜右手和左肩都有伤,娄宴臣去牵她的左手,被她甩开。
娄宴臣低头看了她三秒后,抬眸对娄祖谦道:“爷爷,你们先去吃饭,喜儿受到了惊吓,我得哄一会。”
娄祖谦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道:“好,你们也快点,今天过节,要一家人齐齐整整的。”
大家也不碍眼,把空间留给小两口,娄晓也在娄乔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
院子里暖光昏黄,桑喜瘦弱的身影在影影绰绰的光影里更显单薄,她垂着头,始终不发一言。
一阵风吹过,她身体颤了颤。
娄宴臣心里懊悔,刚出来的急没带外套,而她此时显然很排斥他的怀抱。
看着她,尽量温着声音,“今天这事怨我,我知道他今天会来却没有提前跟你说,我想的是他总要面对,才会死了这条心,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混蛋,都怪我,当时那种我该跟你在一块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他。”
他眼睛里的懊悔肉眼可见,心疼的眼神落在桑喜右手,“很疼吧?”
“我没开玩笑。”
桑喜的声音很轻,仿佛刚一从她口中吐出就立刻随风飘散在风里。
“我们离婚吧!”
可娄宴臣显然没听见她的话,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有很多委屈,刚才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就是让你去发泄,你发泄够了,我们就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你要是还是觉得心里委屈你就打我骂我都行,随便你怎么发泄都行。”
见桑喜依旧还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深叹了一口气道:“只是,离婚,这辈子你想都别想,这我这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婚,你要是想让我早点死,就尽管气我吧。”
桑喜猛然抬头,紧咬着唇瓣静静看着他的脸,慢慢的眼泪在她眼底蓄满,顺着脸颊默默往下流。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哽咽也没有抽泣,眼泪就那么静静的往下落。
犹如一汪山泉水似的好像怎么也流不完。
娄宴臣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慌乱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惹的她如此伤心。
那一滴滴眼泪看似落在地上,实则都滴在他心头,如一根根利刺般扎在他心尖三寸。
茫然的把哭的那么委屈,身形单薄削瘦的人儿抱在怀里,不敢抱太紧又怕弄疼了她,口中喃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桑喜抓着娄宴臣身前的白色衬衫,由最开始无声的哭慢慢开始嘤嘤嘤地小声啜泣,渐渐地她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后来抱着他嚎啕大哭。
她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想哭,眼泪总也止不住,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流完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