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才三岁正是需要妈妈的年纪,我嫂子刚去世的那段时间他成天成夜的哭喊着找妈妈,不要任何人,只有我抱着他的时候他才能安静一点,趴在我的肩头才能睡一会儿。”
“我嫂子去世的第一年里,阿宴离不开我,我就休学了一年在家陪着他,他一直以来就话很少,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可是特别善良,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关系可以说是亦姑亦母,他生命中很多母亲的角色都是我扮演的。”
娄乔在说这些的时候红了眼睛,眸底覆了一层水汽。
红了眼睛的何止是她,还有在一边安静聆听的桑喜。
都说感同身受是个伪命题,没有人能对另一个人真正能做到感同身受。
可是桑喜能。
因为他们同病相怜。
同样是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她太能理解娄宴臣了。
他三岁丧母,她六岁丧母。
他那时还小,对于母亲的印象应该是没有的,但是她有。
比起不曾拥有过,拥有了又突然失去更让人难以释怀。
桑喜收敛悲伤的情绪,拉起娄乔的手,安慰道:“小姑,一切都过去了,你看大哥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各个方面都出类拔萃。”
娄乔深叹一口气,“那是表面,实际上他现在挺难的,我最近之所以一直在国内没出去就是因为不放心他。”
桑喜见娄乔一脸悲切,忙问:“大哥,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你知道我们家的公司一直是由我大哥来管理的,我大哥年纪也大了,这两年逐渐力不从心,所以要求阿宴把国外的生意慢慢转回国内,现在他想卸任,让阿宴来接他的班。”
“可是公司那些老古董们不愿意了,他们拿阿宴的婚姻说事为难他,我大哥现在是想退退不了,但他身体又不允许,最近劳累过度,还住进了医院。”
“那娄伯伯他还好吧?”
“没多大事主要是心累,再加上劳累过度。”
桑喜见娄乔提到娄宴臣的婚姻,突然就想起了娄宴臣跟桑青山电话里说的话。
“把沈家拒了,我来娶她。”
她一直以为娄宴臣是为了帮她解困,才不惜搭上他自己,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需要一桩婚姻来帮自己解困。
可是她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个糟糕的选择。
她像是在自我宽慰般道:“小姑,以大哥的条件想要找个人结婚并不难,你不用太担心了。”
“怎么不难,难死了!”
娄乔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开口道:“这么多年,他的婚姻问题一直是我们娄家的大事,我们不是没给他介绍过,可他看都不看人家姑娘一眼,你看他身边可有异性?也有,就我和晓晓。”
“但是前两天跟他聊天的时候,他突然松口了说有了想娶的人,可把我和你娄爷爷高兴坏了,你猜她想娶的姑娘是谁?”
桑喜脑袋轰的一声。
低头心里默念:不是我,不是我。
娄乔凝望过来,“他说他想娶你!”